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原本总是喜欢开玩笑的小丫鬟，此时的情况，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好像，原来自己只是当做笑话，听一听就过去的事情，其实是真的发生了的。
“小丫头，我们是姐妹，有什么话，你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
小莲怎么会不知道，小丫鬟所谓的‘风言风语’究竟是什么呢？
但是为了让皇甫琰钰不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好的，那么有些话，自然是需要从小丫鬟的口中说出来，而不是自己的口中。
例现在，小莲就是在引导小丫鬟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就是……”
“就是……”
“小丫头，小莲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如果说是在从前，或许你所谓的‘风言风语’，我一定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到了现在，我根本就是过着整日洗洗衣服，喝喝茶的生活，又怎么可能知道前面那些个‘风言风语’呢……”
小莲给的解释很微妙，但就算皇甫琰钰都要承认，这样的解释，无可厚非。
“哎呀，我还是和你说了吧！”
“要不然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心中，也实在是太难受了些。”
小丫鬟就像是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顾虑，打算把自己所听说的事情，对小莲‘和盘托出’。
“最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说，貌似就在一夜之间，无论是醉花楼中，还是那坊间的茶楼，都在传方倾颜小姐，早在还没有夺得花魁之前，就已经……非‘完璧之身’了……”
小丫鬟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些话说出来，确确实实是有些个难为情的。
其实，就算是门外的皇甫琰钰，都是在紧张的等待着小丫鬟这句话之后，小莲所给予的答复，或者说是第一反应。
“呵……”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莲便是面带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
单光凭着第一反应，皇甫琰钰就已经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内心中的猜测。
“小莲，你这一句话都不说，难道那些个传闻……真的是……真的？”
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小丫鬟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如若不然，为什么我总是要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为方倾颜做调理呢……”
就像是为了让小丫鬟相信一般，小莲又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甚至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莲也走到了桌子上面的小箱子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箱子中间的那些‘金银首饰’。
如果说小丫鬟还是没有办法立刻相信小莲说的话的话，那么这满满一箱子的首饰，就足够证明小莲说的这一切了。
“所以……”
“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多金贵的胭脂水粉！”
随着小莲的手，小丫鬟的视线也回到了这满满一箱的首饰上面，同时小丫鬟就像是想明白了一切。
“我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再加上是因为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得的赏赐，自然是对他‘弃之如彼’，可是毕竟这样的东西不能够随意丢弃，这才将它们都封进了这个箱子中，没想到这日积月累，竟然已经装了满满一箱子了……”
“原来你这满满一箱子的胭脂水粉，竟然是……”
如果说原本小丫鬟，在看着一整箱首饰的时候，眼神是羡慕的，但是现在，小丫鬟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那种明显带着‘嫌弃’的眼神，根本没有半点隐藏。
“小丫头，你不要这样一副表情，毕竟这些胭脂水粉，还是实打实的购买的，就算是方倾颜的手段，那么的下作，但是这些东西还是好的。”
“我本就不喜欢这些，原本也是想着，要送给你的。”
“只不过现在，说出了事实的真相，便是怕你会拒绝这些……”
小莲一边说着，一边很是直接的，将手边的箱子，直接向着小丫鬟的方向，推了一推，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如果说是在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小丫鬟一定会十分欣喜的接受这一切，但是现在，就如同小莲预想的那一般，箱子在靠近小丫鬟的时候，却是被小丫鬟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小莲，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从来都不和我说呢！”
很现在，小丫鬟因为小莲隐瞒的这些事情，变得有些生气了。
“哎呀，我的小丫头啊！”
“你怎么还能够这么天真呢？”
“先不说别的，就说如果我真的站出来，想要将这件事情的事实说出来，我又能说给谁听呢？”
“就算是有人愿意听我说，又有几个人，会真的相信呢？”
“更何况，如果我说出这样的话，妈妈还能够容得下我么？如果我出了这醉花楼，单瓶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有哪里来的容身之所呢？”
“你……你可以找王姐啊！”
就在小莲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小丫鬟先是争执了一下，但是面对后面小莲说的问题，小丫鬟也是沉默了。
而门后的皇甫琰钰，倒是越发的‘佩服’起了眼前这个小丫鬟了，明明还是那么小的年纪，竟然就能够心似这般缜密，还真的难得一见。
更何况，这个小丫鬟一定是有什么自保的手段，不然光凭方倾颜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她呢？
“王姐……你觉得相比较醉花楼的利益来说，王姐真的会站在我这一面么？”
“要知道即便是醉花楼这样的地方，想要培养出一个花魁也是诸多不易的。”
“小丫头，你觉得相比较一个花魁，可一个随处可见的丫鬟来说，这两者的价值，难道你会不清楚么……”
小莲的脸上，包括语气都是淡淡的悲伤的，整个人，就仿佛随处可见的一颗小草，那般孤独无助。
渺小。
这一刻，给皇甫琰钰最震撼的，就是‘渺小’，这样一个可人儿，却是不得不在这种利益至上的地方，拼了性命的想要生存下去。
原来一个人的求生欲，竟然可以这般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