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冷醉,仿佛来收割人命的死神!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没死?”村里人以为她也和土娃子一样脚滑掉下山沟了。就算林晓露和贾欢欢拼命解释,她是为了救人才跳下去的。也没有人相信。
土娃子的亲爸亲奶奶嚎得响亮,却也没见下去。这不,他奶奶还打算搁这儿分一杯羹,给她儿子弄一个婆姨回去再生呢。
谁会相信,田翠翠这样被拐卖来的,会跳崖去救一个陌生小孩?哦,不对,还是有人信的。村长家的二傻子,好像还真架着双拐冒雨出去找了。
村民们看到他雨中的背影,嘲讽地想,果然是个傻的,给人当人质还当出感情来了。
但是此刻,更令他们不解地是,她是怎么上来的?
“孩子,没事。”冷醉强压下刚才拼命奔跑的喘息,冷静道,“和山头,在一起。”
土娃子的奶奶和爸爸大喜过望,赶紧往外迎去。人们虽然讨厌、畏惧冷醉,但却下意识地相信她不会说谎。
她竟然真的,把孩子从几十米深的山沟子里救上来了吗?
人们不可置信,但随着之后土娃子和山头的归来,他们不得不信。同时更深深地恐惧她的力量。
冷醉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看着两个女孩儿仿佛掉进狼群的羊羔一样,被东家咬一口西家摸一把的,心里的火气就又窜了起来。而两个女孩看到冷醉回来了,也挣脱了束缚,躲到她身后来。
冷醉举起柴刀,对着刚才撕扯两个女孩的众人。冷而威严地问:“都哪只手碰到她们了?”
这话不是问对面的人,而是问萌萌鸡。难得萌萌鸡意会了一次,赶紧把刚才开门瞬间的画面在冷醉脑海里放大,并重点圈出了几只咸猪手。
其中一个刚刚还在偷笑自己摸到软香的老男人,刚想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再闻闻,回味一下,就突然看到,他的手,没了……
他的胳膊还没举过胸口,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到他面前的冷醉,一柴刀剁了手。
鲜血从断口喷溅到两人脸上,老男人举着齐腕切断的胳膊疯狂乱叫,而冷醉却平静异常。她满脸满身都是血,仿佛地狱修罗般的声音再响起:“下一个。”
满屋子的人都要被吓疯了。乱窜成一团。方才撕扯过两个女孩的人都惊恐异常,没有人敢再抱着侥幸心理,没腿软到走不了的,都撒丫子往外冲。
而冷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住手!”
冷醉血迹斑斑的柴刀,悬在了大牛他娘的手腕上。
刚进门就看到这血腥场面的山头说:“别、别伤老弱妇孺。”
冷醉手起刀落,眼都不眨:“老弱妇孺,罪亦当罚。”
大牛的娘哀嚎着滚在地上。他爹爬过来,狠狠地咒骂冷醉,企图扑上来和她搏命,却扑了个空。
冷醉拎着滴血的柴刀,一一捡起地上被砍下来的四只断手,放在正厅的桌子上,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上。
她站在高处睥睨众生。仿佛再说,你们这些人的命,我救得,也杀得。
“还有歪心思的,想想这些手!”冷醉把断手踢下去,喊,“村医呢?给他们止血!”
这次,冷醉真正用血腥和残暴震慑了所有冒头的邪念。村民们再次见识了冷醉的冷血残酷,并且以后再也不想,也不敢见识了。
他们现在只想赶快送走这个杀神!过回以前平静地日子。
村长看着这满屋子的血腥,悔不当初。
他们骂得对啊,怎么就招来这么个妖魔鬼怪?!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冷醉真就要留在这里践行之前的想法:建设新农村,改造野蛮人。
放下屠刀的冷醉甚至还积极指导人们怎么包扎能尽快止血。
重伤员一天比一天多,修路就成了全村的重中之重。
冷醉也每天扛个锄头和大家一起吭哧吭哧刨砂石。干得十分卖力。林晓露和贾欢欢也和她一样。她们三个还是暂住在村长家后院的空房里。只是不再需要人质了。
村民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愤恨,但更多的是刻入灵魂的恐惧。所以人们自觉避开她,连眼神接触也不敢有。当然,再也没人敢和另外两个女孩有任何肢体接触了。
为了谨防被下药,她们还是自己做饭。现做现吃。原材料是山头负责的。他是村里唯二敢和冷醉说话的人了。
另一个自然是土娃子。那天的血腥场面山头自然是没敢让他看的,路上遇到来迎的他家大人,就赶紧打发回家了。山头心知冷醉回来必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她这么决绝。
而土娃子胆子齐大,他后来听说冷醉那晚回去一连砍了四只手,大呼好厉害!因为那四个人都是村子里顶讨厌的人了。
“师父,你不应该只砍他们的手,应该把他们的臭嘴也一道砍烂!看他们还敢不敢说你坏话!”是的,他单方面拜冷醉为师了。
“……”冷醉挥着锄头,并不想理他。但是又觉得小孩子说这种话三观太歪,应该纠正。于是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什么意思啊?”土娃子不解,歪头问旁边给冷醉递过去一杯水的山头,“山头叔,师父说什么呀?”
“她说,如果有人害我,那我一定要算账;如果人家没有主动找我麻烦,那我也不会欺负别人。”山头温和地笑着,摸着土娃子的头解释道。
冷醉看着他俩,再看着不远处也在忙着铲沙修路的林晓露和贾欢欢,忽觉得山风和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半个月后,路终于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