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小一班的演出顺利结束,全班二十一个小朋友没有一个走神,打瞌睡,哭闹,演出结束也没有冲上台找父母,坐在小板凳上,拍着小手整齐鼓掌。
老师在致辞时,莫若拙捏捏微微汗湿的手心,往台下一找,看到端正坐在位置上的女儿,两只短短的小胳膊举到头顶对他拢颗心,小脑袋可爱地左右摇晃。
作为家长代表的莫若拙站在台上忍着羞耻,双手指尖在头顶点了点。
莫宁又马上花托手,捧着下巴,咧开小嘴巴发射爱心。
莫若拙花托手捧脸回应,然后飞快对停不下来的甜心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最后发言时,脸红得更厉害。
莫若拙是每次都参加幼儿园活动的父亲,因为好看,也因为莫宁,他在小朋友那里人气很高。
落幕时,被一群矮脚兔一样的小崽子围着。“爸爸!”肉乎乎的小胖孩抱住他的小腿,没睡醒的眼睛在他裤子上蹭。
有人带头,其他小崽子也奇奇怪怪地跟着叫他:“爸爸!”
“爸爸!”
“抱抱,抱。”
莫若拙弯腰去抱小孩,腰身很细,肩背也薄,有种单薄的青涩感,抱着小孩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像邻家温柔好看的小哥哥,被围着叫“爸爸”脸还红了。
等被野生爸爸举一举,二十个小朋友才心满意足和父母牵着手离开。
教室里没剩谁,莫若拙拿着羽绒小外套给大腿上的莫宁穿上,系好牛角扣,戴小手套,整理围巾,轻声细语问她:“莫宁,我刚刚抱其他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他看到莫宁刚开始还蹦蹦跳跳围着自己,后来就特别冷酷地站在原地。
“有一点。”莫宁心口不一地高高嘟起嘴巴。
莫若拙说:“他们的爸爸也抱过你。”
这是莫宁上学的第一学期,她还在刚刚学习交朋友。平时她会在书包里塞好看的贴纸和糖果,喜欢的书也会带去和人一起看,是个很sweet的小宝贝。
就是占有欲很强。
莫若拙了解她平时的大方是因为她愿意给,有人擅自碰她的东西,她心里会生气。
所以莫宁还是不高兴地说:“不一样,爸爸不能分享。”她还小声在莫若拙耳边说,“他们的爸爸都没有你好,我的爸爸最好,你好看好可爱,不能给别人。”
莫若拙被她哄得找不到北,在她脸上左右亲了,又细心地在她娇嫩的脸上抹又甜又软的宝宝霜,要抱着她出门,莫宁摇头,跺跺小小靴子:“爸爸腰会受伤。”
然后用戴上小手套都握不起来的短手指捏住他白皙的手指,和慈祥看着他们笑的老师挥手。
走出小一班,站在其他班级门口的老师和来来往往的家长和莫宁打招呼。
幼儿园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不单单是因为她聪明,还因为她漂亮。
尤其小嘴巴形状很美,形状像光屁股的丘比特手里的那把小弓。
有一张从小就会哄人开心的小脸蛋,语言天赋出奇地高。把她送到了现在的双语幼儿园才一学期,莫宁的词汇量就与日俱增,说话很可爱。
现在莫宁是幼儿园的小明星——园长都找过莫若拙,想要把莫宁的照片放网站当广告。
回家的路上,莫若拙蹲下来给她系松开的鞋带。莫宁脱了手套,用嫩嫩的手心摸他的脸,一下一下地摸。
“不冷吗?”
莫宁摇头:“滑滑的。”
莫若拙笑笑,把她的手套重新戴上。
也在等车的路人问:“好漂亮的小美女,你是她的哥哥吗?”
经常被人这么问,莫若拙还没有回答,莫宁就捏着莫若拙的下巴转过去展示:“是我的爸爸。”
“你好年轻。看着不像。”
莫若拙笑笑,又把莫宁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看了看她的小脸蛋。
在幼儿园,她交了很多的朋友,也成了他们小一班的leader,身边总是跟着一群人,男女通吃,左手一个小男友,右手一个小闺密,带他们回家玩,等他们当中有人的哥哥、姐姐来他们家补习社补习,她就带新的小朋友来家里玩……
周瞭说她简直是小妖精转世,又疼她得很,知道他们幼儿园放假了,已经打电话催莫若拙送她过去玩。
终于不用上学,在餐桌上吃着莫若拙准备的宝宝餐,戴着围嘴的莫宁兴奋且贪心地表示她要先去大爹爹家住几天,再去小爹爹家住几天。
莫若拙笑眯眯看着女儿,看她掰着短短的手指头在算的是要大爹爹开车带自己去哪里玩,又要小爹爹买几个小蛋糕、几条小裙子。
算下来,十个小手指头都不够用。
他好奇问:“宁宁不陪陪我吗?”
莫宁狡猾地对他眨眨眼:“宁宁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啊——”
莫若拙皱着脸吃完莫宁喂来的辅食,几勺过后,莫宁开心地表示自己都吃完了,扭着屁股问:“爸爸,宁宁可以吃一个冰激凌吗?”
他洗碗的时候,莫宁就在背后坐在自己的兔兔凳上,腿上盖一张小毯子,手上拿着一盒冰激凌——去幼儿园读书前,莫宁就要求了放假了爸爸要奖励自己一盒冰激凌。
三个月前的事,她不仅记得,还很坚强和贪心,哪怕冰激凌冰得吃一口就要打冷战,她也还在努力地挖着。
等莫若拙去看,她毛衣下的小肚子都冰了。担心她会生病,莫若拙就把剩下的半盒就从她手里扣走。
莫若拙打扫卫生的时候,莫宁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冰激凌没有夏天好吃了?”
“为什么呢?”莫若拙分神与她说话。
莫宁嘀嘀咕咕一会,她没想明白,让莫若拙夏天的时候再给她买,她那时候尝尝说不定就知道了,然后一锤子买卖地跑开:“爸爸我帮你浇花。”
蹲着观察一会盆景,她又去收拾自己的书包,装得鼓鼓的,背上肩膀就坠到屁股下。
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兴奋地向莫若拙展示给大爹爹他们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样玩了一会,不到七点,她的电量就告急,洗澡的时候都昏昏欲睡,被莫若拙抱着回小床上,睡前故事都没听,就闭上了浓密的眼睫毛。
莫若拙给她盖被子,她动着小嘴巴,说梦话嘟囔:“爸爸不上学了好像也没有特别好。
“爸爸,明天我不想去找大爹爹了。
“爸爸我开始想你了,我明天要陪着你,从白天到晚上。”
莫若拙失笑,离开前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宁宁。”
同一时区,不同纬度,热带的气旋下,香港的冬天并不冷,今晚的一场晚宴,政要名流悉数到场,还有当红的影星,酒店门口香车美人衣香鬓影,好似一夜回春。
罗氏的小少爷罗暘也第一次让摄像头拍到一张模糊的正脸。
周围近一米九的保镖人墙拥簇中,身边有明丽娇娆的印尼烟草大王的千金,本人身姿挺拔修长,气场稳练。
这和曾经飙车、乱玩的阴郁阔少不太一样,只有模糊照片上剑眉狭长,仍有几分年少时的桀骜不驯。
一瞬间,一种声音席卷了香江名利场,所有人都在说:“是他吗?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