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一副要把自己活撕了模样的夏驰柔,一进朝云苑,看到刚刚回家的公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柔弱往地上一跪。
“父亲母亲给我做主呐!儿媳进门两年不孕,竟然全是大嫂嫂害得!”
王氏跟在后面,瞠目结舌。
?
不是说好了说自己前些日子让那岑大夫给她下药的事吗?
怎么就变成了成婚两年不孕全是自己害得了?
“你你你!小蹄子你胡说什么呢?!”
王氏结结巴巴。
齐老爷也有些诧异,“夏氏你可莫要胡说。”
谁知夏驰柔泪眼盈盈,望向齐老爷:
“儿媳没有胡说!请父亲为儿媳做主!
儿媳进府两年不孕,本以为是自己福薄,不能怀上夫君的子嗣。
因此一直吃着回春堂岑大夫的药调理身体,可调理了这么久,肚子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想到这趟出府运盐,出门在外顾不上吃药,竟然有孕了!”
“你说什么?!!”
齐夫人明氏最先反应过来,从圈椅上猛地坐起身来瞪向夏驰柔:
“你你你!你有孕了?!!”
夏驰柔泪眼盈盈,“昨日县主府的神医圣手亲手诊得脉,千真万确!”
“太好了!!!”
齐老爷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了齐夫人的大腿上,疼的齐夫人嘶嘶抽气。
他却顾不得这些,“天佑我云槿!四房终,终于有后了!”
夏驰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托了父亲母亲的福,终于让我们二人得偿所愿。”
话说到一半,她那双水雾迷蒙似诉似怨的眸子移向王氏。
“可是!可是我和云槿的孩子来的这么晚,竟然全是大嫂害得!”
夏驰柔手指着王氏,满眼怨恨,“那回春堂就是嫂嫂娘家的产业!嫂嫂命那岑大夫给我的药里下了使人不孕的药。
在上次来叠翠苑诊脉的时候,得知我怀孕,还瞒着我,让那岑大夫给我下滑胎的方子!
嫂嫂,我对你向来恭敬!你何至于要这样害我!害我们四房的子嗣?!”
“我我我。。。。。。”王氏慌了神,“我没有啊!”
本以为四房从此没了指望的齐老爷,乍然得知自己最爱的小儿子竟然有了后,正是高兴的时候!
如今得知小儿子成婚两年没能有后,竟然全是王氏做的,怒从中来。
“老,老大家的!你给我跪,跪下!”
王氏没想到夏驰柔吃了自己的药那孩子还没掉!
也没想到夏驰柔竟然将自己多年不孕都怪在了自己头上,一时间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辩驳,被公公一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夏驰柔乘胜追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了指身后被鸣玉和清越押解过来的岑大夫,怒斥道:
“你说你没有?那岑大夫是不是你回春堂的?上次来叠翠苑,是不是你带来的?!”
王氏百口莫辩,“是,是回春堂的,也的确是我带来的,但是。。。。。。但是我只有一次,真没让他给你下两年药啊!”
夏驰柔迅速抓住了其中要点,“有一次??大嫂嫂是承认给我下药,害我四房的子嗣了?”
“我。。。。。。”
王氏心脏猛地一跳,没想到被夏驰柔一诓,竟然连真话都诓出来了!
被逼急了,王氏反而生出胆气,站起来指着夏驰柔:
“我没有!你胡说!夏驰柔你胡说!
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信找岑大夫对峙!我真的没有啊!”
反正岑大夫是她王家的人,要是他敢不向着自己,赶明儿就让他丢掉在回春堂的买卖!
“好啊!”
谁知夏驰柔一点不惧,挥挥手让人给岑大夫松绑。
“既然大嫂要问,我们就来问一问。”她转头面向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岑大夫。
“岑大夫,你说!是不是王若言逼迫你,给我连着下了两年的药致我不孕?!我怀孕之后还让你给我下了打胎的药?”
王氏捏紧了帕子,一脸紧张地盯着岑大夫,“岑大夫,你小心你说的话!”
“呵~嫂嫂,威胁人呐?你莫不是心虚吧?”夏驰柔抱臂睨了王氏一眼。
“我!我心虚什么?!”王氏一甩帕子,努力挺起胸膛,“岑大夫,你照实说!”
只见岑大夫望了望夏驰柔,又望了望王氏,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落下来,他脸色灰败,嘴唇哆嗦,拧眉为难地看了一眼王氏,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哀叹一声:
“唉!四夫人说的都对!是大夫人找小人给四夫人下的药!”
王氏简直惊呆了!
“你!!!你胡说!你怎么敢。。。。。。?”
“恶毒至极!!”
不等王氏接下来的话说完,齐老爷拐杖在青石地面上重重一敲。
“王氏!你竟然,竟然敢害人性命!你王家,你王家竟然生出,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我非让云柏休,休了你!!”
王氏吓得脸色煞白,一瞬间呆在当场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女子要是被休回娘家,那便是绝了路了,在娘家抬不起头不说,一辈子也再难嫁人了!
就在这关头,门外传来一道嘹亮的呼喊:
“父亲!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