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第二日收到四少爷赏下来的十两银子,心情复杂。
他怎么就觉得这银子这么烫手呢?
他带着这银子,又一次来到了叠翠苑。
昨日他来叠翠苑求见了一整日,叠翠苑的丫鬟都以夫人在休息为由拒绝了他。
他一颗心越来越沉。
今日来到叠翠苑门前,那看门的侍卫见又是他,脸色顿时不耐烦起来。
“都说了夫人不见!没空见你!你怎么还来啊?”
“哎--”
谢修撑住了那侍卫准备关上的门,“这位大哥,请问夫人是有事出去了?还是身子不适?”
侍卫伸手拨开谢修的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无可奉告!”
。。。。。。
“夫人,您还是不见谢修吗?”
清越端着一碗红枣燕窝羹,进屋来放到夏驰柔面前。
“不见!不见!我都说了不见了。”
夏驰柔一边往颈子上涂伤药,一边不耐烦道。
清越眉头微蹙。
“那谢修又来了,奴婢看他倒是一心记挂着夫人,昨日晚上在外面着奴婢,问奴婢夫人身子怎么样了呢。”
她小心翼翼看夏驰柔神色,“夫人。。。。。。当真这么绝情?”
“绝情?”
夏驰柔回头正视清越。
“我问你,谢修是我的什么人?”
清越一怔,老实回道:“是夫人的车夫,是。。。。。。夫人想借种生孩子的人。”
夏驰柔点点头,“那我借过了吗?”
清越脸色一白,“借,借过了。”
“既然借过了,我们两个就没有关系了。以后我生我的孩子,他做他的车夫。明白了吗?”
清越僵硬回道:“明,明白了。”
夏驰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软,但是你要清楚,我是一个已婚妇人。在齐云槿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勾当是为了借个孩子,既然这事已经成了,就应该之后和他划清界限。
这样不仅对我好,对谢修也好。不然我们两个拉拉扯扯,这事被齐云槿知道了,谢修的小命还保得住吗?”
清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夫人真是个拎得清的人。
姑爷心胸狭隘,善妒狠辣,夫人这样做也是在保护谢修。
她用力点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奴婢知道以后怎么做了。”说罢离开了房间。
夏驰柔看着镜子里比之前更娇艳了几分的女子面庞,叹了一口气。
她和谢修本来就没有可能。
露水姻缘而已,希望谢修能想得开。
。。。。。。
谢修想不开。
他靠在杂役房的墙壁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质地上乘的古朴墨玉扳指。
这扳指前两日被他在上面穿了红线,长度不长不短,正好适合挂在女子脖子上。
但他却没有送出去。
原因无他,夏驰柔在躲着他。
谢修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那晚他索取太多了?
她一直叫疼,眼泪都出来了,可当时自己在药效的作用下,神智都快不清醒了,下手也没个深浅。。。。。。
她一定受了很多罪。
他很想和她赔罪,也很想告诉她,以后他都会对她忠心不二。
齐云槿三心二意对她不好,大可以和齐云槿和离,自己可以带着她去南方,一定让她比在齐府过得更好!
可是。。。。。。今天连鸣玉和清越都不理自己了。
谢修眉峰深深蹙起,手中牵着红绳,无意识地转着那扳指。
“哎?主子,你在府里啊?”
司炀推门进来,看到他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你在的话,四夫人出门要用车,为什么叫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