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明氏走出了叠翠苑,夏驰柔才震惊地看向清越。
“清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可知道撒谎被婆母知道了,她是有权将你发卖出去的?”
夏驰柔神情中浮现出责备之意。
她以为清越为了救自己,特意搬出琅玉县主来给自己解围。。。。。。
可清越的脑袋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是的夫人!琅玉县主真的来看您了!”
“你说什么?!”
自己把琅玉价值近万两白银的货都运丢了,还没来得及去赔礼,琅玉还上门探病?
夏驰柔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怎么?夏驰柔,我来看你,你还不相信?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朋友病了都不肯来探望的人是吗?”
说着,琅玉身着彩凤流苏裙、头戴缠金头面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卧房门口。
她本是笑盈盈进来的,过了屏风看到夏驰柔苍白消瘦的脸,脸上顿时变成一副吃惊神情。
加快脚步来到床边,琅玉将夏驰柔上下打量一番,吃惊道:
“夏驰柔,运个货而已!你干嘛那么拼命?!”
说着便红了眼眶,坐下来紧紧攥着夏驰柔的手哽咽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夏驰柔:?
不是她把谢琅玉的货运丢了吗?
谢琅玉为什么对自己道歉?
夏驰柔一头雾水,晃了晃脑袋,反手握住了谢琅玉的手,有些歉意道:
“不是,县主,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妾身无能,把县主的盐运丢了。”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对不起县主,这次有多少损失,妾身都会如数赔上,连本带利,一分不少!”
谁知谢琅玉直起身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夏驰柔,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来看你,是要和你要钱的吗?”
夏驰柔一愣,目光迟滞,“不,不是说县主是来要钱的,是我做砸了差事,辜负了县主信任,应该赔偿县主。。。。。。”
“打住!”
谢琅玉立时打断了她,“要赔偿也是我赔偿你,哪有苦主赔偿罪魁祸首的道理?”
夏驰柔更茫然了。
“县主,县主是什么意思?妾身怎么不懂呢?”
谢琅玉接过一旁下人递上来的茶水,轻啜一口才慢慢解释道:
“唉,说来还和上次在品胜楼的事情相关。”
她目光带了一丝惆怅,继续道,“你可知,这次打劫你们商船的人是谁?”
夏驰柔眸色一沉,恢复了几分清明,“像海匪又不似海匪,动手只要人性命。。。。。。”
“对!”
谢琅玉沉痛道,“这次对你们动手的,就是上次在品胜楼威胁我的二皇子谢泽延!”
夏驰柔嘴巴张了张,半晌没有发出声来。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
“二,二皇子?他,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动我们一艘小小的运盐商船?”
夏驰柔心跳砰砰砰地开始打鼓。
自己还没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呢,就得罪了男主,这还得了?
谢琅玉叹了口气,“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上次他没能如愿威胁到我,本就对我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让我认输。
再加之上次你为了保护我,对他撒谎说雪霁等人是你的人的事,稍一查探就知道。所以。。。。。。”
谢琅玉内疚的目光落在了夏驰柔的身上。
她顿时明白了。
自己这是成了二皇子撒气的替罪羊。
唉!
这叫什么事啊!
早知道有魏迟南大将军在,自己就不应该逞一时之勇想要保护琅玉县主。
人家是县主!哪儿轮得到自己保护?!
现在好了吧?
得罪男主了,成了阻碍人家和白月光在一起的绊脚石,看你怎么收场。
说起这个。。。。。。
夏驰柔探究的目光转移到谢琅玉脸上,斟酌片刻问道:
“县主别怪我多嘴,只是这事上次就藏在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次我更好奇了。那个。。。。。。”
夏驰柔挠了挠脑袋,“你和二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这一问,谢琅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夏驰柔察言观色,连忙摆手,“县主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妾身不过是好奇,没关系的!”
谁知谢琅玉轻叹一口气,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即使你不问我我应该告诉你的。
你帮我这许多,因为我出生入死,我若还不告诉你真相,岂非忘恩负义?”
她扯唇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看起来莫名带了一丝悲凉。
“主子!”
彩月看琅玉竟然要和夏驰柔说当年的旧事,着急小声提醒道。
然而谢琅玉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她挥退下人,屋子里只留下自己和夏驰柔,道:
“这件事还要从我十二岁时的一场遭遇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