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
晚膳时分,魏国公魏迟南和儿子魏望宇相对而坐,两人筷子扒拉着面前的菜,谁都没胃口。
“儿啊,你说咱们是不是对月儿太过严厉了?”
魏迟南想起女儿去宫里之前和自己哭的那一场,就觉得心痛。
刚认回来的女儿还没好好亲近,就因为自己不同意她和齐云槿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躲去宫里了。
魏望宇皱了皱眉头,想起今日皇帝的话,叹了口气。
“或许是的,妹妹今日休沐,都没有回家,想来是真的和咱们生气了。”
魏迟南老将军捋了一把胡子,皱眉叹道:
“陛下面上是个杀伐果断的,可内里却是仁义之人,他对咱们魏家不薄!
他刚赞了齐云槿夫妻情深,为父就去求陛下将月儿给齐云槿做平妻,这样不是在打陛下的脸么?
更何况,那齐夫人贤名在外,何其无辜,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但不做,你妹妹便要和咱们离心,这可真是。。。。。。”
魏望宇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有些犹豫。
“儿子觉得,陛下或许能理解父亲,父亲去求,想来陛下会同意。”
魏迟南一怔,“怎么说?”
魏望宇皱了皱眉,“今日在猎场。。。。。。”他把皇帝和他说的那番让他们对妹妹多补偿的话给父亲讲了一遍,讲完魏迟南便拧紧了眉。
“你的意思是陛下或许知道你妹妹的事情?”
魏望宇低头扒拉着碗,“儿子只是猜想罢了。。。。。。或许父亲可以去探探陛下口风。”
魏迟南攒紧了手指。
一边是自己流落在外受尽苦楚的女儿,一边是道义和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私心和公德之间还真是很难做抉择。
或许。。。。。。他应当为女儿自私一把?
还没想出名堂来,院外管事喘着粗气跑进了院子。
“国公爷!不好啦!”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望向那管事。
“发生什么事了?”
那管事拱了拱手,面露焦急。
“国公爷!不好啦!二小姐带着小公子去和齐大人私会,被齐夫人在天香居碰了个正着!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小姐做了齐大人的外室,还生了个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
饶是征战沙场见惯了大阵仗的魏国公,此刻也眼前一黑,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你说什么?!”
魏望宇瞳孔骤缩,上前一步抓住管事的领子。
“她如何敢抱着孩子和齐云槿当街私会?!”
“这这。。。。。。”管事满头大汗,“属下也不知道二小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呀!”
只见身后的魏国公一拳捶在了桌案上,脸色黑的像锅底。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话音未落,便有下人来报,说二小姐回府了。
。。。。。。
苏瑾月心中十分忐忑。
她到底也是经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自己行事风格张扬不在意道德束缚,但这是古代。
旁人在意,社会在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自己淹死。
若是刚才的事情没有传开还好,若是传开了,自己怕是。。。。。。
“逆女!!!”
魏国公的声音携着雷霆之怒从垂花。门后传了过来,下一刻便有高大的声音从里面冲了出来,魏国公一边朝着她走,一边从腰后抽出一条鞭子。。。。。。
苏瑾月吓得连连后退,可还是没有躲过魏国公结结实实的一鞭子。
“我让你不知廉耻!我让你不知悔改!”
“啊---”
那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苏瑾月的背上,她顿时疼得倒吸凉气,整个后背瞬间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一下子便朝前扑倒在地。
“父亲!父亲息怒!父亲不可啊!”
魏望宇快步赶上,将自己盛怒之中的父亲拉住。
“父亲,有话好好说,妹妹身子娇弱,可禁不住你的军鞭!”
“是啊!”
丫鬟婆子们也跟着跪地叩头,“老爷,小姐是女子,真经不住您的鞭子!您手下留情呐!”
魏望宇:“是啊父亲,妹妹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她应当知道错了!”
说罢魏望宇给地上的苏瑾月使了个眼色。
苏瑾月忍痛勉强从地上爬起,半坐着嘶嘶抽气,伸手一摸,脸上都是冷汗。
魏国公这一鞭子可下足了力道。
她心里委屈,可回头一看到哥哥的脸色,再看魏国公正处于盛怒之中的面容,不停起伏的胸膛,吓得一哆嗦。
形势比人强,她当即泄下气来,眼泪说来就来。
“父,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那个,那个夏驰柔她太有心机了!她早就知道我和齐云槿的事情了,故意演这么一场戏,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