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离开之后,谢泽修没准备直接回宫,他随便找了家酒楼坐下饮酒。
眉心却久久散不开愁绪。
“陛下。”
天保上前给他斟了杯酒,“如今一切顺利,齐夫人也答应和离了,还有什么发愁的呢?”
谢泽修捏紧了手里的酒盅。
他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心中不安。
这种不安自从和夏驰柔重逢,就一直伴随着他。
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觉得那人似乎蒙着一层雾。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不真实,像是另有秘密藏着,不愿意告诉自己一般。
谢泽修唇瓣微动,“朕。。。。。。总觉得她对朕不比从前了。”
天保呵呵笑了两声,劝解道:
“从前是从前,如今陛下是皇帝,齐夫人对您自然有敬畏,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就是冒犯君威了。”
谢泽修眉心翕动,觉得天保说的也有道理。
他勉强点点头,饮尽了杯中酒。
罢了,或许等她和离了就好了。
到时候自己好好宠着她,她总能和以前一样活泼的。
几杯酒下肚,谢泽修觉得畅快了不少,他也不贪杯,起身离开,准备去看看夏驰柔回府没有。
今晚还有硬仗要打,不能喝酒误事。
可就在他离开三楼雅间,朝着二楼走的时候,忽地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云槿兄到底在发愁什么啊?那夏氏虽说貌美如花,可到底没有魏国公府的嫡女来的身份尊贵,虽说与那夏氏和离名声受些损失。
可魏国公府权势滔天,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肯定会给你补回来的。你还能吃了亏不成?”
另一人开口,话里却透着不赞同。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士子最在乎的就是名声,更何况齐兄是在陛下面前被赞过伉俪情深的,若是真将那夏氏气得和离了,御史们肯定会口诛笔伐的。
到时候齐兄留任翰林院就难了,外派个十年八年,回来京中还能有什么好位置?”
雅间内,齐云槿灌了自己一杯酒,神色阴郁。
他抿唇不语。
说话的王甫和刘畅和是他的同科进士,做官之后三人走得很近。
王甫摇了摇头,给彼此都斟了一杯酒,继续道:
“可魏二小姐如何甘心做妾?人家还给云槿兄生了个儿子呢,这样重的情义若是辜负了,魏国定会不满。”
说着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话音一转,看向齐云槿。
“这魏二小姐的孩子是云槿兄第一个孩子吧?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云槿兄,你还有其他孩子么?”
二人和齐云槿都是同乡,并不知道扬州的事情。
更何况来了京城之后,因为晏儿身世的缘故,齐云槿心中极为介意,有意不让夏驰柔在宴席中带着晏儿出席,在外也不会提及自己和夏驰柔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所以除了齐府的人,几乎没人知道晏儿的存在。
听了王甫的话,齐云槿眼底闪过一片阴霾。
他捏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喉头滚了滚,声音冷硬:
“我只有瀚儿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