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柳照眠弯下腰来拉开夏驰柔的手,看到她的脚腕,哎呀一声。
“你这是崴到了!”
崴脚?
那岂不是明日不能去献舞了?
青瑶一阵窃喜,但是面上还是掩饰住了。
“那怎么办?我们快扶你去屋子里歇着吧?”
“不行!”
柳照眠阻止道,她脸上是嫌弃的神色,可是说出的话却认真中肯。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贸然挪动可能让你伤情加重,还是让司乐请了医师过来看一看得好。”
她果断起身进房间,拿了个软垫给夏驰柔垫在身后,等到医师来看过了,确定没事,才将夏驰柔扶进了房间。
。。。。。。
慈安宫门外。
苏瑾月身着一身碧蓝色绸缎裙装,额间点缀着精巧的花钿,冲身后的莲儿伸出手来。
“拿来了吗?”
莲儿点点头,从荷包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苏瑾月。
“小姐。”
苏瑾月接过来摩挲了片刻。
这枚玉佩和她身上挂着的象征魏国公府小姐的玉佩十分相似,可上面的图案却是腾龙。
苏瑾月微勾唇角,将腰间自己的玉佩换了下来,换成这枚腾龙的。
正好慈安宫去通传的公公躬着身出来了,对她道:
“魏二小姐有请,太后娘娘已经在候着了。”
苏瑾月对他客气地点了点头,抬步进了慈安宫。
魏国公作为朝中重臣,又是新帝的左膀右臂,太后并无意亲近。
可现在中宫无主,什么命妇觐见,贵妇小姐的,都被皇帝打发到了自己这里,她虽然不胜其烦,可却推拒不得。
这位刚找回来的魏二小姐,据说曾经流落烟花之地,更是让人生厌。
太后赏了一盏茶,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赏赐,正准备打发人离开,门外便有下人来报,说司乐司前来擢选女官的四位候选人有一位忽然去世了。
太后一惊,端茶的手顿在了空中。
“什么?人死了?”
这事是她主持的,忽然死了一个候选人,太后有些惊诧。
“有说是怎么死的吗?”
那小太监垂头道,“报上来说是夜半出门的时候落水死了,是意外。”
“意外?”
太后哼笑一声。
她就不相信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样的话,候选人就少了一位啊,从哪儿再去找一个呢?”
乖巧坐在一旁的苏瑾月起身恭谨行了一礼。
“不知太后娘娘想选个什么样的候选人呢?臣女家中也有一些乐坊,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太后心中嗤笑,心想这魏家刚找回来的小姐果然是下贱出身,乐坊花楼的事情倒是了解的清楚。
她正准备淡淡几句打发掉,忽地目光一顿,看到了苏瑾月腰间的玉佩!
“你。。。。。。”
她放下茶盏,直起身子认真将苏瑾月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孩子。。。。。。你腰间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苏瑾月一怔,接着眉宇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哀愁,屈膝道:
“回太后娘娘,这是。。。。。。臣女曾经在应天府救过的一位故人赠与的,故人说处理完家中之事后,来寻臣女感谢,可是这么久过去了。。。。。。”
她喉头滚了滚,伤心哽咽道,“也不知这位故人现在如何了。。。。。。”
啜泣片刻,她掀起眼帘看向太后,装作惊慌的样子行礼道:
“谈及过往,臣女失态了,请太后娘娘恕罪!”
然而太后眼角泛红,唇角翕动,强忍住动容神色。
那是她儿子泽延的玉佩!
便是烧成灰了她都认得!
“处理完家中事就去寻她”。。。。。。可泽延争夺皇位失败,远走东南齐地,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后保养得宜的嫩白手指紧紧攒成拳,半晌才放开手指,抬起眼帘看向苏瑾月。
不过这次,她神情间多了几分真挚。
“孩子,难得你如此善良,能对旁人施以援手。。。。。。”
她喉头滚动,“你刚才说。。。。。。你可以推举司乐司女官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