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清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夏驰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夫人,就是这个。”
夏驰柔眼睛一亮,“确定十分管用?”
清越点头,看了眼车帘外驾车的谢修,然后压低声音凑近夏驰柔的耳边:
“这是给马配种用的,药效十分猛烈,夫人用的时候记得,一滴足够。”
“这么神奇?”夏驰柔挑眉。
清越接着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只要咱们把人一换,定能保证万无一失。”
夏驰柔终于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这几日她一直在思考怎么让琅玉县主打消对谢修的念头,可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最后她灵机一动。
既然她无法打消琅玉县主的念头,不如打消齐云槿的念头!
齐云槿不是总想走捷径换生意么?那这捷径就让他亲自去走一走!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马车在县主府门前停稳,正好和骑马来的齐云槿碰上了面。
他不知道一早去了哪里,也没有坐马车,竟是独自骑马前来。
夏驰柔下车与齐云槿见礼后,夫妻二人相携入席。
今日琅玉县主不仅邀请了齐氏夫妇,还有这扬州城的众多达官显贵们,其中就包括那位盐课司提举廖大人。
齐云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上去敬酒去了。
而琅玉县主则坐了过来,和夏驰柔碰了碰杯。
夏驰柔心中一紧,不经意看了看谢修的方向。
琅玉县主当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可却并没有丝毫不悦,而是诚恳对夏驰柔道:
“上次的事情,是本县主使了些手段,对不住你!”她对着夏驰柔举杯,“我饮尽此杯,算是对你赔罪!”
本来还在警惕县主随时下手的夏驰柔一下子愣住了。
县主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是还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况且她一介县主之尊,想做什么做什么,还要给自己一个商户妇人道歉?
她连忙跟着端起杯子,“县主客气了,民妇,民妇。。。。。。”
她很想说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想起那天谢修被带走之后自己的惊慌,她又实在说不出这种话来。
琅玉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对她挤了挤眼睛。
“你放心,本县主想清楚了,天下男子这么多,何必和姐妹抢一个?
你若是这样喜欢他,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真,真的?”
夏驰柔杏眸圆睁,写满了不可思议。
琅玉抬了抬下巴,不屑道:
“本县主可是皇室血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我还至于因为男人和姐妹闹掰吗?”
这话既洒脱又大度,但是夏驰柔上次就见识过了琅玉县主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自己好言好语恳求她放过谢修,可她转头就去找齐云槿对谢修下手去了。
这个女人的话,只能信三分!
她现在对自己示好,很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不过夏驰柔还是装作感动的样子,配合琅玉县主演戏。
她满起酒杯,双手执盅道:
“县主,民妇之前以为您和那种以强权压人的权贵没有什么分别,如今才得知,您不顾身份之别,竟真的把驰柔当姐妹。
驰柔以此杯,敬您心胸宽广,礼贤下士!以后若有需要驱遣的,请您尽管开口,驰柔定竭尽所能!”
说罢她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琅玉县主尴尬讪笑着,如坐针毡地应下了夏驰柔的夸赞。
她眼神飘忽地瞟了瞟谢修,再看看夏驰柔,心中纳闷。
不会这夏驰柔还不知道谢修背后的势力吧?
她本来强逼齐云槿再次带谢修前来赴宴,确实是想再对谢修下一回手的。
没想到望宇哥哥竟然找人来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动谢修!
说谢修和上面的大人物颇有渊源,自己再不知深浅,一定要让魏叔叔来收拾自己。
琅玉感到十分可惜!
不过可惜之余,她也能想清楚。
也是,这样出众的相貌,身后没有高人,想必早就成了某个权贵的栾宠。
谢修另有背景,才说得过去。
只是便宜了夏驰柔。
她视线在夏驰柔和谢修之间来回逡巡,看到谢修时不时就将视线朝这边不经意扫视过来,便明白,他一颗心早就被夏驰柔勾走了。
夏驰柔还恍然未觉,对自己感激不已呢。
琅玉真是受之有愧,于是只能对她更热情。
两个人各怀心思,推杯换盏。
“你放心,答应了给你齐家的生意我不会忘!这点小事,影响不了我们俩的交情!”
琅玉心中自有一把算盘。
既然那谢修身后有大人物,而且是望宇哥哥都忌惮的人物,想必也只有上面那几位了。
她好好讨好,总有好处。
谢修在意夏驰柔,那她就对夏驰柔好,准没错!
二人不知不觉之中就喝下了两坛桃花酿。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大,不一会儿,夏驰柔就感觉自己脑袋晃动的时候,里面的脑子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再这样下去,一会儿自己护不住谢修可就不好了。
她摇摇头,起身告辞:
“县主,民妇喝不了了,先行告辞!先行告辞!”
“哎~别走呀,就在我这儿休息不就行了么?”
在这儿休息?
笑话!琅玉再在自己的被窝里塞几个面首怎么办?
她悄悄捏了捏袖子里清越给自己的药。
今日还有正事要办呢!
“不了不了。”她连忙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