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槿到应天府之后,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将一切打点清楚。
原本肖程只是简单的买通了醉仙居一小厮杀人,没想到此事被琅玉郡主关照,那就少不得要做的严谨一些。
他四下打点,找了替罪羊,威胁了动手的小厮,还给府尹大人递了银子,确定不会将自己供诉出去,才放下心来,准备去府衙接夏驰柔。
然而刚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一驾青毡小马车在眼前停了下来。
有鸨母一样的艳俗妇人冲着车里刚刚下来的一道窈窕身影狠狠踹了一脚。
“不知好歹的小贱蹄子!还磨蹭什么?!难道让大官人在里面等你吗?”
那纤弱的身影被她一脚踹倒在地,面上覆着的纱巾骤然滑落,露出一张泪眼盈盈的娇容。
苏瑾月蜷在地上抱着琵琶,哭得梨花带雨,
“鸨母,说好的不会将我送出去接客的,为何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那鸨母一脸横肉,恶狠狠道,“包下你的贵公子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人家当初救你不过是救一条猫儿狗儿一样!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快滚起开给老娘去接客!你要敢得罪了房员外,仔细老娘扒下你一层皮!”
“呜呜--”苏瑾月哭得煞是可怜,“那房员外最喜欢折磨花楼女子,我不想去,我想活着。。。。。。”
可那鸨母哪里会听她辩驳?上前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一样,就要将苏瑾月拎走。
“不,不要!”
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凳的齐云槿脸色瞬间沉的像墨,一撩锦袍朝这边走来。
“住手!”
鸨母讶然回头。
“齐,齐公子?”苏瑾月率先反应过来。
她声音都颤抖了,一双水眸盛满了不可置信。
齐云槿被这眼神看得心口一紧,赶忙挥手,肖程迅速上前,将扯着苏瑾月的鸨母一把按倒。
“你!你干什么?!我可是品胜楼的人!”
齐云槿负手而立,声音冷得像冰:“品胜楼就是这样店大欺客,对贵客阳奉阴违的吗?!”
刚才还嚣张地在肖程手下挣扎的鸨母顿时僵了动作,贼眉鼠目地打量了一下齐云槿,气势弱了下来。
“您,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怎么店大欺客了?”
“哼--”
齐云槿冷哼一声,“据我所知,当初包下瑾月娘子的那位贵客给的银子足足有五六百两,说的可是长包下来不许接客的!
可这才几天过去,你们就私自带她出来接客了?品胜楼如此行事,还有信誉可言吗?!
若你们非要瑾月娘子去陪客,我今日便去你品胜楼理论理论,看看这应天府第一花楼的牌匾还挂不挂得住!”
“这,这。。。。。。”
那鸨母额头冒汗,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赶忙给齐云槿赔罪,“齐四公子,是奴婢不懂事,起了贪念,是奴婢的错!
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奴婢这次!奴婢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她脚底抹油,一溜烟似的坐上马车,催促车夫离开了。
从齐云槿插手,直到那鸨母离开,整个事件的转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齐云槿皱了皱眉,觉得这鸨母溜得也太快了些。
可还没等他咂摸出味道来,一旁的苏瑾月已经拜倒在他脚下。
“齐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结草衔环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