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南额角渗汗,十分后悔擅自做主去太后宫中办那赔礼宴。
其实今日之事,借着赔礼的名头,不过是为了月儿和魏国公府挽回名声。
魏国公府女儿愿意自降身份做妾,奉上赔礼,侍奉主母,说出去便没了那逼原配下堂的恶名,好歹挽回一点颜面。
可如此一来,却是变相逼着那齐夫人同意月儿进门了,齐夫人肯定委屈。
陛下在扬州的时候承过齐夫人的恩情,自己却给那齐夫人委屈受,这。。。。。。
魏迟南汗颜。
“陛下,微臣擅作主张,借太后地盘解决儿女私事,没上报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良久,才听到皇帝轻叹了一口气。
“魏叔,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可以向朕求助,却擅作主张让慈安宫那位得了机会在其中插手,实在是糊涂!”
魏迟南讷讷,“是,是,是微臣欠考虑。”
“快起来吧,陪朕一起用膳。”
魏迟南父子这才颤巍巍起来,每人捡了张椅子坐下。
他叹了口气,决定坦诚一些。
“臣那个不孝女望月犯下大错,插足了翰林院齐云槿和齐夫人的感情,臣本是想好好教育她的,可她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给那齐云槿。
臣,臣今日携礼前来,也是为了给齐夫人赔罪,没想到闹出那许多事来,反倒让齐夫人受了惊吓。”
说完他小心翼翼拿眼看向皇帝,果然见皇帝眼底闪过一片阴霾。
他只得垂头咬牙道:
“臣,臣教女无方!知道错了!。。。。。。回去便再劝劝小女,让她不许和那齐云槿来往!改明儿臣便给她寻个夫家嫁出去!”
他这是发了狠心了。
回想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也觉得过分。
昨日月儿一哭诉,他便觉得亏欠月儿的,因此想帮她达成心愿。
可回过头仔细思量今日月儿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一个满心爱慕的天真女子所为?
她暗戳戳下的那些手,言语里的暗示,在魏迟南的眼中犹如小儿科一般明显!
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心机了?
或许,让她远离这些是非也是好的。
谁知皇帝却忽地绽出一抹温和笑意,执筷给魏国公夹了一只虾。
“魏叔,说什么呢?哪儿就那么严重了?朕不过是气你有难题不来找朕帮忙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魏叔为朕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想为儿女打算,朕自然能理解。
望月妹妹想嫁给齐云槿,当然是要成全她了。”
魏迟南心跳一滞,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这。。。。。。陛下不是在开玩笑?”
皇帝抬眉轻瞥,“你看朕在开玩笑?”
他示意下人给两人斟了一杯酒,然后敬给魏迟南。
“魏叔,齐云槿才华斐然,很适合做月儿的夫君,让月儿和他好好在一起,只要日后齐夫人能与齐云槿和离,朕给月儿赐婚。”
魏迟南艰难端起面前酒盅,咽了咽口水,与皇帝碰杯。
“臣。。。。。。遵旨。”
。。。。。。
出了紫宸殿,父子二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魏迟南仔细回想刚才的谈话。
陛下的话很奇怪,“只要日后齐夫人能和齐云槿和离,就给月儿赐婚。”
就好像。。。。。。
就好像将齐氏夫妇搅合和离了才是陛下的目的一般。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那齐夫人当初在扬州对陛下不好?
他回头看向魏望宇,“望宇,你和陛下私交好,陛下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啊?”
沉思中的魏望宇骤然被打断思绪,抬头望向父亲,片刻后他骤然瞪大了双眼,瞳孔震颤。
他手指颤抖,指着紫宸殿的方向。。。。。。最后颤抖着嗓子压低声音道:
“父亲,我忘了和您说,前些天陛下和我讲,他看上了一个臣妻!!”
魏迟南:。。。。。。!!!
只见征战沙场的魏国公一个踉跄,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