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驰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才堪堪换下湿。了又干的衣衫,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她探出头去,才发现是个眼熟的小太监。
“路公公?”
正是进宫当日带她来司乐司的路公公。
路公公呵呵笑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夏驰柔,“小的受慎初郡主所托,来给夏掌乐送一封信。”
夏驰柔接过一看,果然是谢琅玉的笔迹。
“哦,多谢公公。”
她回到房间三两下拆开信,读完脸色顿时沉了两分。
然后赶忙进屋,将床榻上散落着的自己给晏儿做到一半的鞋袜收拾好,锁进了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心中才稍稍安定,去隔壁浴房洗了个热水澡,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坠入了火海,热的要命,一会儿又重新掉进了慈安宫的湖里,十冷得发抖。
这一次没有上官兆佳在身旁,也没有其他丫鬟婆子救她,只有她自己。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冰冷的湖里不停下坠,头顶最后一点亮光逐渐消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冻死溺死在湖里的时候,自己忽然被人拉上了湖面。
周身逐渐变暖,而她也逐渐睁开眼,看清了那拉她上来的人--
是已经做了皇帝的谢修。
“陛下?”
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的夏驰柔惊诧出声,可谢修的脸色却透着冰冷和愤怒。
他一只手摁着试图爬上岸来的夏驰柔,一边愤怒质问她:
“你借种生子竟然借到朕的头上来了!夏驰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朕当傻子耍,朕这就赐死你!!”
说着就要将她重新往湖中按去!
“不!!!陛下恕罪!我错了!”
她疯狂挣扎求饶,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猛地睁开了双眼!
“陛下?”
眼前的谢修眼露担忧,正紧紧抱着她,而她不是在慈安宫的湖里,正是在自己司乐司的房间里。
“陛下!!您怎么在这里?!”
夏驰柔吓得连忙从皇帝怀中挣脱出来,拉起被子捂住胸口,仓皇后退着靠在了床头。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只烛火,柔和的光晕给谢泽修凌厉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温柔。
他挑了挑眉,“自然是来看你。”
顿了顿又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道,“笨死了,慈安宫那样的地方也敢独自去,不怕死吗?”
夏驰柔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只是一个小女官,又无权拒绝太后娘娘的旨意。我要是敢不去,太后还不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
“她敢!”
谢泽修讥讽道,“你在这宫里想拒绝什么就拒绝什么,有朕给你托底,你怕什么?”
夏驰柔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心尖发麻。
她觉得这话实在是暧。昧,暧。昧到让人觉得危险。
舔了舔发干的唇角,夏驰柔撇过眼去道:
“妾身感谢陛下好意,但。。。。。。妾身的身份终究不适合胡来,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话落地,谢泽修眼底便闪过一丝暗芒,他伸手将瑟缩在角落的小人儿扒拉了过来,极俊的眉眼靠近。
“那你还不快些和齐云槿和离,给朕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