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天保看了眼吓得浑身发抖的齐夫人,再看看自家脸色阴沉的陛下,打了个哆嗦。
抬头看天色,明明月朗星稀,他怎么就感觉阴风阵阵,山雨欲来了呢?
夏驰柔听到轿辇里的男人冷笑一声,听似温和的语调说出来的却是冰冷至极的话语:
“既然齐夫人宁愿扭伤脚也不愿意给朕献舞,朕看这腿脚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
他阴鸷的视线含着一丝恶趣味,划过夏驰柔的头顶。
看她猛猛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便疯狂磕头。
“臣妇愿意给陛下献舞!臣妇愿意给陛下献舞!
之前臣妇不知是陛下安排,以为是五公主相邀,臣妇无意攀附所以才出此下策,绝无违逆陛下圣意,不愿献舞的意思!”
只听皇帝“哦?”了一声。
再开口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么说,齐夫人如果知晓是朕相邀,便愿意献舞。是有意攀附朕了?”
夏驰柔顿时感觉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下,闭紧了双眼。
想起谢琅玉特意叮嘱,让自己不要存歪心思,陛下最不喜女子刻意勾引。。。。。。
她以额触地,“臣妇,臣妇绝无此意!臣妇蒲柳之姿,绝无攀龙附凤之意,臣妇。。。。。。”
“哼。”
只听皇帝冷哼了一声,“你一个已嫁之身,谅你也不敢!”
顿了顿道,“齐夫人夏氏阳奉阴违,还在宫中打架滋事,本应当送去慎刑司好好责罚一番的,只是。。。。。。”
皇帝凉凉扫了她一眼,“只是朕看在齐夫人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若是齐夫人能将功折罪的话,朕或许能免去你的刑罚。”
夏驰柔听到前面的话,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窖,吓得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再听到皇帝的“只是”,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望向轿辇--
“臣妇一定好好将功折罪!请陛下吩咐!”
轿辇门口垂着珠帘,微风吹拂下缓缓摆动,车里皇帝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可却无端让夏驰柔害怕。
只听皇帝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轿辇扶手,略略思索,似乎是很为难一般问道:
“这。。。。。。齐夫人有什么本事能将功折罪呢?”
夏驰柔一怔。
她有什么本事?
性命之忧就在眼前,她没有过多思索便脱口而出:
“臣妇可以献舞!臣妇新近排练了一只司乐司绝没有的新舞,本准备作为江南好的压轴节目的。若是陛下赏脸,臣妇愿提前献给陛下!”
接下来足足有十几秒的时间,皇帝没有任何回答。
夏驰柔一颗心砰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只感觉每一秒的沉默都在嘲笑着自己的渺小。
那可是皇帝!
什么好的舞没见过?
献一支舞便以为能将功折罪了,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就在夏驰柔准备俯身叩首乖乖领罚的时候,皇帝轻轻叹谓一声。
“也罢,正好今夜无事,一个时辰之后,齐夫人便来紫宸殿献舞吧。”
顿了顿,只听皇帝微微沉了声警告道:
“来的时候避着点人,让朕知道你起些歪心思,定不轻饶!”
说罢,轿辇起驾,缓缓便朝着前面继续而去了。
等轿辇远去,夏驰柔试图爬起来,可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她这才发现自己脊背上薄汗已经浸湿。了衣衫。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总是被皇帝抓住小辫子。
上次是刚在陛下面前表演完夫妻恩爱,便被皇帝看到自己和夫君外室的争执。
皇帝没有怪罪齐府欺君,已经是万幸了!
而这次自己不过是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竟然又被皇帝正好逮到!
她怎么那么倒霉呢?!
夏驰柔揉了揉膝盖,加快脚步干完手里的活,一个时辰之后,趁着司乐司众人逐渐熄灯入寝,偷偷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