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紧眉头,松开手,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然后抬眸看向夏驰柔,“齐夫人,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夏驰柔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就知道,魏望宇是说得通道理的人。
这件事她与其自己漫无目的寻找证据,还不如在魏国公府的人内心种下一颗种子,让他们自己寻找证据。
毕竟最了解原本魏望月的人,就是他们这些亲人。
于是夏驰柔也坦坦荡荡,“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至于证据,我也在寻找。你们府上认定苏瑾月是魏望月的凭证是什么呢?能否说说看?”
这倒无妨,魏望宇坦陈道,“是一枚玉佩,我和我妹妹一人一枚,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妹妹的玉佩上面,都雕刻着麒麟,因为妹妹出生时拧着眉头不哭,爹爹说她和个假小子似的,说要当儿子养,是以也雕的是麒麟。
以往很多来冒认的女子,都用祥云和彩蝶纹饰。”
这倒是可以理解,一般的家庭生了男孩子才用“喜得麟儿”的寓意,那些冒认的都想着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是以冒认的信物各式各样,都逃不脱普罗大众的认知。
夏驰柔蛾眉轻蹙,“可只是图案对得上就认定了吗?”
魏望宇嗤笑,“怎么可能?玉质、形状、麒麟的形态、还有两块玉佩的相合程度,以及上头绳索的样子,全都合得上才行呀!”
夏驰柔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紧接着她便道:
“那。。。。。。有没有可能,苏瑾月见过这块玉佩,所以复制了一个呢?”
魏望宇顿时神色一沉,开口时有些底气不足。
“可,可那玉佩有些年头了,要仿制并不易。。。。。。”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她真的找到了一个仿制技术十分好的师傅呢?
再或者,她见过他真的妹妹,将那玉佩从那人身上偷过来了呢?
魏望宇没有发现,他不知不觉就开始相信夏驰柔,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了。
也许骨子里血缘之间的羁绊让他从一开始就对苏瑾月有怀疑,所以才这样轻易被夏驰柔说服。
三人出了江南好,魏望宇神色沉重,而柳照眠看出来他情绪不高,所以也不敢打扰,只站在一旁和出来相送的萧昙说舞坊经营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幕落在魏望宇眼中,让他神情更复杂了。
他拱了拱手,“齐夫人,柳小姐,告辞。”
说罢便翻身上马离开了。
“哎~”
柳照眠这才反应过来,提着裙子要去追,“你这人,就要走了吗?”
“哎,怎么那么快!”
她三两下爬上自己的马车,催促着车夫去追魏望宇去了。
两人转瞬间便离开了,只留下夏驰柔一个人,等在路旁。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没看到自家马车,有些疑惑,回头问萧昙:
“你没去夏府送信,说我出宫来了吗?”
萧昙也有些纳闷,“我送了呀,马车还没来吗?不然属下送老大回去?”
夏驰柔正要点头同意,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她。
“夫人!”
“阿姐!”
夏驰柔回头一看,是夏驰洲骑着马,背后坐着鸣玉,两人疾驰而来。
她心中骤然一惊。
倒不是两人没有驾马车来让她惊讶,而是夏驰洲身后的鸣玉狼狈不堪,一侧身子全是泥巴。
两人来到她面前下了马,鸣玉踉跄着跑到夏驰柔面前跪下:
“夫人!不好了!小公子被四少爷带走了!”
“什么?”
夏驰柔一颗心骤然缩紧,喉咙像是被人摄住,几乎难以呼吸。
她摇晃了两下,差点跌倒,还是萧昙扶住了她。
“你们先进店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