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夏驰柔的长指轻轻叩击着圈椅扶手,一张脸上没有笑意,整个人却显得气定神闲。
好像丝毫不为事关自己清白的指控担忧一样。
然而齐云槿看她这幅样子就来气。
那是对自己身为夫君权力的不屑,是笃定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的从容!
她真的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纵容,就会一辈子纵容吗?!
今日纳妾就是第一步,以后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权力,还有男人的尊严!
“夏驰柔,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
齐云槿阴恻恻看着夏驰柔,手指捏得发白。
“不然怎么样啊?!!”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院外响起,接着有人从外走了进来,穿过月亮门,是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
年轻男子身着藏青色直?,腰间赫然挂着卫所腰牌,竟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他进了正堂,在齐云槿身边站定,两手交握,拳头嘎吱作响,还用手肘撞了一下齐云槿。
“不然你要怎么样呢?姐夫?!”
齐云槿像是呆住了一样,被撞得摇晃了几步才站稳,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小舅子。
“阿洲!!”
夏驰柔激动地起身,快步上前扶住夏驰洲的胳膊上下打量。
“哎呀,这身制服可真好看!真衬你!”
说着亲昵地在夏驰洲的胳膊上打了几下。
“哎呦~阿姐,你可轻一点儿!”
夏驰洲装模作样地在夏驰柔面前撒娇。
“哪儿就那么娇气了?我不信你做护军参领的人了,还受不了我这个弱女子这么两下!”
“护,。。。。。。护军参领?”
齐云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护军参领官居从五品,比他齐云槿还要高半级!
可他再不想相信,看向夏驰洲腰间的腰牌,也不得不信了。
“小,小舅,你竟然封了护军参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姐夫不知道??”
齐云槿上前几步,难以置信地将夏驰洲上下打量着。
“你不是一年前才参军吗?”
“哼--”
夏驰洲不屑冷哼一声,让属下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大马金刀坐下。
“姐夫不知道的事儿多了!陛下登基平息齐王之乱的时候,本参领可是打头锋的!深入敌军斩了东安军三个校尉的脑袋!
我这是浴血拼杀出来的官职,可不必姐夫在陛下面前卖弄几句不弃糟糠之妻的谎言就换来官职来得容易!”
这是讽刺他呢!
齐云槿听出来了,尴尬地挠了挠头,冷汗直流却无话可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之前夏驰洲因为自己逛花街的事情和自己打架,他还能仗着姐夫的身份呵斥这个小舅子。
可现在。。。。。。
哎~怎么回事呢?
怎么他齐云槿刚刚封官,还没压夏驰柔一头,这夏驰洲也封官了呢?!
偏偏还比他大半级!
“姐夫~”夏驰洲幽幽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你要纳妾啊?”
“呃。。。。。。”
齐云槿偏过头去,有些底气不足,“这,这事还在商量。。。。。。”
“还想商量?”
夏驰洲嗤笑一声,“昨日刚刚用我姐姐在陛下面前博了个好名声,今日就卸磨杀驴,要纳贵妾了?”
夏驰洲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了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齐云槿。。。。。。”
他凑近了,忽然提高声音--
“你真当我夏家人是好欺负的吗?!!!”
齐云槿被他吓得一激灵,当即退后两步。
“夏驰洲!你干什么?!”
眼见着儿子被人这样吓唬,齐老爷坐不住了,撑着拐杖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指着夏驰柔。
“你当你姐姐就是个省油的灯吗?她。。。。。。”
“哦!”
夏驰洲不等齐老爷说完,飞身掠过去,从苏瑾月手中抢过那枚扳指。
兴奋地对着夏驰柔道,“阿姐!我要得这扳指你给我做好啦?!”
夏驰柔对弟弟露出会心一笑,“对,阿洲,好好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