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蝉离开去找车夫的时候,店小二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慕婉清身后,慕婉清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她不悦的皱眉道:“你做什么?”
“把剑芝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小二早就不像白天的时候那样和善,他阴狠着眸子,手中的刀明晃晃地闪着寒冷的光芒。
“你果然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剑芝不是被你们的人抢走了吗?我劝你赶快交出来。”慕婉清来了一招虚中有实。
店小二先是一愣,接着试探问道:“难不成你没想办法追回来?”
她摇摇头:“自然没有,现在不是准备去追吗?你这样招出来正好,快说!剑芝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这下轮到店小二迷茫了,难道说偷剑芝的人在骗他?他暗恨的吐了口痰在地上,凌厉道:“少耍花招,我们派里的人说剑芝已经被抢回来了,识相的乖乖交出来。”
“你们派里肯定有细作,或者想争功。”慕婉清很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看店小二有些不自信,她又加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你帮他们,他们说不定早就想甩开你独吞。”
“可恶,我先杀了你再说,那帮不讲义气的。”店小二说着就向她冲来。
“牧风!”慕婉清大喊一声,牧风立马落在了她的身前,他长剑直指店小二。
店小二似乎是没想到她还有暗卫,又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这才发现自己有可能被耍了,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就怎么也磨灭不去,谁知道慕婉清说的是真还是假,只能半信半疑。
夏蝉大叫一声跑了过来,她脸色苍白的指着通铺那里道:“好多血,车夫死了。”
“牧风,杀了他。”慕婉清毫不留情的命令着。
牧风和小二一时交战起来,慕婉清把门栓拉开,带着夏蝉就出了门。
“太子妃,现在怎么办?”夏蝉语气有些慌乱,没了马夫,她们两个都不会驾马车,这该如何是好?
“先离开这里再说。”慕婉清直接把夏蝉推上了马车,不等夏蝉说话,她坐在车前面一甩马鞭,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凡事都需要练习,上次她已经让马失控过一次,这次多少有些技巧,她用力的控制着缰绳,让马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只不过她不知如何让马停下来,就只能看着马在小道上跑得飞快。
“太子妃,怎么这么快,我害怕。”夏蝉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从来没有紧张过,感觉自己的命都悬了起来。
“你在里面扶好,不要怕,要死我们也是一起死。”慕婉清的话像镇定剂一样让夏蝉好受了不少。
夏蝉难得找回了一丝理智:“太子妃,我不怕,一会暗卫估计就到了,他们之中有会驾车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回京了。”她一脸向往着京城,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平安是多么重要。
慕婉清生怕盗剑芝的人追过来,于是不停的抽打着马背,她紧紧的拉着缰绳,身子差点被甩出去。
不多时,牧风从马车后方飞到了车顶,他稳住身子禀道:“主子,那个小二是伪装的,真正的掌柜和小二都被他们绑起来了,现在属下已经把他们都杀了。”
“牧风,速来驾马车,我掌不住了。”慕婉清说着就松了手,她身子一下子就被冲击进了马车内。
“是。”牧风从车顶飞身落在车前,他用力一拉马绳,马匹渐渐减缓了些速度。
夏蝉忙扶住了慕婉清冲进来的身子,她略担忧道:“太子妃,您没事吧。”
慕婉清摇了摇头:“没事,你快去坐好。”
她们两人在马车里坐了下来,马车渐渐开始平稳起来,她重重的舒了口气,还好牧风赶来的够及时。
这边太子府内,宣子墨正睡得沉,门外‘嗖’的一下就射进来一支飞镖,宣子墨立时便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盯着那枚泛着寒意的飞镖,飞镖上还绑了个信纸条。
“掌灯。”宣子墨冰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有侍卫进来立马点亮了一盏灯,看到插在床沿上的飞镖,侍卫立马跪地认错:“太子恕罪,是属下疏忽,未能及时拦下飞镖。”
“这是本太子暗卫的镖,你且退下。”宣子墨把飞镖拔出来。
侍卫一听是自己府里的镖,于是放心的离开。
宣子墨缓缓展开字条,上面的消息让他紧握双拳,遇袭两个大字狠狠砸进他眼中,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宣子墨立刻便命几个侍卫暗中去帮助慕婉清,而他亦是再无睡意,让人把书卷拿到房中,他干脆起身看起了书来。
只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进去,于是又推着轮椅来到院中,看着天上月明星晞,有凉风吹过他的脸庞,他不免更加烦躁,如果他的腿没有废掉该多好,至少他不用这样无奈的等着她的消息。
慕婉清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到达了京城门口,此时很多小贩都聚集在门口处,等着开城门,也有不少百姓挤在前面只希望赶快进城办事。
慕婉清命牧风把马车停在稍远的地方,她从袖中掏出一盒胭脂开始给自己上妆。
“太子妃,你这个时候上妆做什么?”两人几乎一夜未睡,难道是打扮得好看些?
慕婉清再次强调:“一会人多了要叫我夫人,这稍微改变下自己的容貌,免得被人认出来。”
“那给奴婢也扑些胭脂上去,万一有人见过奴婢怎么办?”夏蝉把指着自己的脸,开始担忧起来。
“好,给你也上个妆。”慕婉清说着把胭脂都扑在了她的脸上。
两人脸蛋弄得跟刚熟透的柿子一样,慕婉清还在眼睛右下角点了个朱砂痣,就算是秦姨娘站在她面前都未必认出她来。
终于,城门大开,百姓像流水一样缓缓进入京城,慕婉清赶忙让牧风架着马车过去,城门口的守卫随手一拦,例行公事般的问道:“哪里来的?进城做什么?”
牧风不善于撒谎,夏蝉赶紧撩起车帘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夫人要进城去买一些胭脂水粉,听闻京城有座花容坊卖的东西很好,所以夫人亲自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