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黎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地下室里的男人。
“我警告你,说话之前先想想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黎总!都这个时候了我真的没必要骗你!真的是黎妤!对了,我手机呢!里面还有我和黎妤的通话记录!”男人焦急地翻找自己的口袋。
“这里。”黎肃从旁边的收纳柜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扔了进去,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屏幕,生怕他在其中捣鬼。
男人手指哆嗦着找出了他和黎妤的通话记录递给了黎肃:“喏……”
黎肃一把夺了过去,将那串电话号码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真的是黎妤打来的电话!而且时间也正好对的上。
简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黎肃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黎肃,这件事既然是黎妤做出来的,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一时间,地下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男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面两个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次算是闯了大祸了,满脸死灰地跌坐回了地下室的角落。
“走吧,我们先出去。”
黎肃被周身环绕着的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主动提出先离开这里。简秋倒也没反对,率先出去了。
走在后面的黎肃一脸凝重,他怎么也想不到黎妤会做出这种事情,原本他以为黎妤只是正好在酒吧看到秋秋两个人,想看她们笑话而已,没想到居然是她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曾经那个围绕在他身边一脸天真地喊他哥哥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想的出神的他没注意到前面的简秋突然停了下来。
“呃嗯?秋秋?”
黎肃抬起头,一下子对上了简秋的那双桃花眼。
从前,这双眼睛盛的都是对自己的爱意,可是现在它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光芒,变得呆滞、无神。
下意识地,黎肃一把拉住了简秋的手:“别离开我,秋秋。”
简秋怔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简秋低下头,默默地将黎肃的紧攥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固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黎肃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很大,家里那边在催着自己回去,公司里的项目还没有交接完成,秋秋也不和自己说话。从来不知道烦恼是何物的黎家大少爷好像突然之间就成长了不少。
“秋秋,”黎肃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梗在喉咙处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秋秋,我马上就要回帝都了。”
他用殷切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希望能听到一两句挽留的话。
“所以呢?”简秋很快回答了他,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一点对这件事情的惊讶。
黎肃有些失望,他不知道简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是啊,所以呢?难道他要自私地让简秋放下父亲和简氏集团,只身一人和自己去人生地不熟的帝都吗?而母亲又病重,现在这种时候她要是和秋秋起了矛盾,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黎肃没有说话,简秋转身就要离开。
“秋秋!”
简秋还是站住了。
“我……你,你在云城要多加小心林文静和简柔,尤其是林文静,绝对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奇怪,怎么突然提到了林文静母女?
简秋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黎肃才痛苦地蹲下身来,放声痛哭起来。
还好没有其他人在周围,不然看到堂堂黎氏总裁这个样子恐怕要笑出声来。
等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黎肃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样子,拿出手机给陈秘书打电话:“陈秘书,是我…嗯,项目交接的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吧?…行,尽快吧,我这边也赶时间。”
挂掉电话,黎肃看着门口徐叔已经帮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忍不住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绪来。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云城了,离开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公司的城市了,离开这个有着秋秋的城市了。
然而还来不及多怀念曾经的时光,一通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黎肃!我是不是说过!三天之内给我赶回帝都?!”
没等黎肃开口,对面的人就怒不可遏地吵起来了。
“父亲……”黎肃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个没心没肺的人!黎家的资产都供你挥霍,黎家的权力也交给你把控了,现在你翅膀硬了?喊都喊不回来了?”
“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医生说你母亲时日不多了,就想着能再你一面!你要是心里还有这个家的话,今天就必须回帝都!”
黎肃的心里一惊,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变故,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被医生说时日不多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他过多考虑了,都已经失去秋秋了,他不能让自己再留下另一个遗憾了。
“好的,我今晚就飞回去。母亲呢?她,现在能接电话吗?”
黎肃害怕,他怕自己晚一步就赶不到帝都,怕自己晚一步就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了。在这之前,他想再听听母亲的声音。
“你母亲…你母亲这会儿在睡觉,不方便接电话。总之你赶快回来吧!”说完,不等黎肃回复,黎父就把电话给挂了。
“九筒!”
在电话挂掉的那一刻,黎肃好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麻将的声音。
怎么回事?父是从来不打麻将的,更何况现在母亲病危,他怎么还有心情玩这些?
黎肃锁紧了眉头,看着手中挂掉的电话,最终还是决定定下今晚的航班。
说起来,黎家在帝都是有两架直升飞机的,但是考虑到将黎肃送去云城的目的是让他白手创建自己的公司,黎父也就没有将飞机批给黎肃,不然黎肃坐着直升机在两座城市中倒也能自由来回了。
拿出电话,黎肃给在徐叔打了一个电话。
“徐叔,父亲刚刚又打电话催我了。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