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我。
少了对柳如烟刻骨铭心的爱。
柳如烟也不再是柳如烟。
她的种种出轨，早已让我对她产生了一丝难言的厌恶。
可再厌恶，我还是难以掩盖那份磨灭不了的感情。
柳如烟感受到我的安慰。
哭的更伤心了。
一下子倒进我的怀里。
可我哪有什么力气。
顺着方向躺倒了沙发上。
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震动。
我终究还是防备着的。
软着陆，只有轻微的震感。
可柳如烟却依旧在哭。
我胸前的衣服，一片又一片晕湿。
她在我的怀里拱来拱去。
似乎是贪恋我的温柔，又或是不想我远去。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
只有更加的心疼。
我是恨柳如烟的。
这一点我无比清楚。
可比恨更深刻的，是固执与执念。
我爱柳如烟。
这并不是一个伪命题。
即便是千百次的伤痕累累，我依旧可以无比肯定的说出这个答案。
只是人心会痛，会失望。
所以我会离开，会逃避，所以绝望。
可就算是我要死了。
我都不想死在柳如烟面前。
我怕她残留的一丝良心，会愧疚，会难过，会不舍。
我可以自信的说一句，我很深情，专一。
我和柳如烟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甚至有时候都会自嘲的笑笑。
我明明在书里还写了万般道理，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一样了？
说是深情都高看了自己。
要说是添狗，反倒是显得下贱低俗。
我就是一个内心没有力量的人。
即便是一个选择做过了，永远无法坚定的走下去。
太容易心软。
这种人，注定是个输家。
尤其是在和柳如烟这一场感情的博弈中。
我输的一无所有。
可柳如烟赢了吗？
我不好说。
但终究看起来结局比我好了太多。
她只是弄丢了一个不被重视的我，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可我呢？
弄丢了自己。
这才是最可笑的。
不仅柳如烟没了。
我自己还丢了。
人怎么可以卑微到这种程度？
不知道徐志摩对柳徽因的感情，也是不是向我这样卑微。
应该没有吧。
他还有一个陆小曼，那同样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可我就只有柳如烟啊！
为什么爱一个人注定要经历，无止尽的痛苦。
难不成错的是我？
可排除了我，我还能说是柳如烟错了不成？
就算是她错了，又能怎么样？
我不过是在一次次失望与妥协中，轮回重复罢了。
我是一个有心的人，但也只剩下心里。
我的灵魂早已消失在不知名的夜晚。
至于这破烂不堪的，缝合而来的腐朽肉体。
我甚至不知道它在哪一天就会失去活力。
连带着葬送我最后的痕迹。
人在虚无的时候，总是会想。
我难不成是上界拍下来，历练的神明？
不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番磨难？
说是磨难，其实也就是我高看了自己。
就是一个情场不得已的小子罢了。
算得了什么磨难？
只是我一直走不出来，自此越陷越深。
好羡慕那些能够做渣男的人。
不，准确来说是我羡慕柳如烟。
她可以心中没有任何负担的，投入一个接一个人的怀抱。
我做不到。
便是想要做，也会下意识的抵触。
比如冬雪。
她隐藏在世人之下的，是只有我才明白的爱恋。
可我却没有给她什么回应。
我有的时候都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对任何人都是。
可我唯独没有对不起柳如烟。
可柳如烟……
我悲沁的笑了笑，看了看柳如烟。
此刻还在哭呢。
脸都花成那样，带着一丝滚烫温热后的红。
我有些心疼的同时，却觉得有些好看。
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柳如烟了。
那眉宇间的憔悴与疲惫。
是工作太累，压的柳如烟喘不过气来吗？
我情不自禁的想要为她抚平皱着的眉头。
可刚一出手，我就愣在了原地。
我在做什么？
又是妥协吗？
然后再失望，再妥协？
我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短暂的陷入了一种迷茫。
可柳如烟却注意到了我停下来的手。
她带着一丝哭后的温，缓缓的将连凑到我的手上。
我碰到了。
有温度的，滚烫的，以及眼泪走过，留下的一抹轨迹。
只是，这么有温度的人。
为什么有的时候，心却冷的像冰？
我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
强压下心中的一抹沉痛。
“如烟如烟，好些了吗？可以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声音轻柔的开口。
柳如烟没有回我。
即使我们现在紧紧的贴在一起。
她只是用微垂的眸子看着我。
片刻后，吻了上来。
我有些惊慌失措。
或者说措不及防。
我并不是很排斥和柳如烟亲热。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她做的事情，她也和别人做过，心中就有些难以忍受的痛。
柳如烟可不管我现在什么情绪。
她闭着眼睛深情索吻。
一路滑到脖颈。
终于我伸手制止了她。
她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
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逐渐的恢复清明。
我见状心底松了一口气。
让她从我身上起来，随后才说道。
“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我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二次问她了。
但她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错所错。
直到我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她才淡淡说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无力罢了！你别多想。对了今天的药吃了吗？”
我闻言眉头一皱。
无力？
还有柳如烟无力的时候？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问出我的疑惑，只是淡淡说道。
“吃过了。”
“好。”
柳如烟回了个音节，随后起身抱了我一下。
“别多想。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不是吗？”
说完，她就先回房间去了。
可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然我的视线中，看到一张白纸。
似乎是柳如烟刚刚落下的。
我不动深色的看了离开的柳如烟一眼。
随后拿起白纸看了起来。
癌症新药研究开发。
最新药临床效果。
白纸上是大段大段我看不懂的专有名词。
可我终究还是弄懂了这是什么。
一份研发的进程书？
只是柳如烟会因为这个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