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莫名的疼痛了一下。
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只是嘴唇颤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冬雪却在此时轻声开口。
“柳如烟，有时候表面看到的东西，未必真实。同理，逸晨，你看到的所有，也不一定全是对的。
所以，这次你们最好，想好后再做决定。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来日方长。也许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选择，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闻言，我愣了一下。
其实我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具体在说什么的。
是说梦境与现实？
还是说的，我与柳如烟？
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好想确实是和我与柳如烟有关。
但为什么听起来，是这样的玄之又玄？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但是我不经意之间，却扫到了柳如烟身上。
我好像看见她的瞳孔，骤然之间，紧缩了一下。
我的心中顿生疑惑。
这是说到了柳如烟心中？
表象，里象，听起来带着些许的禅机。
我心中微动，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记在了心里。
最终，我被柳如烟带走了。
这确实是和梦中不一样的结局。
一方面是我想柳如烟了。
另一方面，我总觉得冬雪在暗示我什么。
表面与真相。
所见未必就是真实。
我想她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而之所以会让我将这种想法，与柳如烟关联起来的主要原因。
在于之前从冬雪那里得来的消息。
柳如烟瞒着我，给我做了全身性的检测。
并以我为样本，展开癌症新药与生物制药的研究。
而我却对柳如烟所做的这些一无所知。
因此延展开来，我在想是不是柳如烟还暗中瞒着我做了什么。
冬雪知道，萧世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不然不足以证明为什么，自从我回来后，萧世对于柳如烟的态度，会有一个极大的转变。
而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被柳如烟的某些表像迷惑了。
现在看来，其中是否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的内心处于一种，疑惑与伤感交织。
时而在思考真相，时而在考虑表象。
柳如烟开车的速度很慢，似乎是一直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我偶尔抬头，有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她眼中不时带有一种，光芒？
这难道是因为我的回归！
我不大清楚，但经历了梦境中的两个月后，我总是想要认认真真的看看柳如烟。
兴许是我注视的视线太久，被柳如烟有所察觉。
“怎么了？”
柳如烟没有回头继续开车。
我嘴巴张了一下，随后说道。
“你，是不是绑架过我？”
我此话一出，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我透过后视镜看见了柳如烟眼中的，惊异。
“你怎么知道？”
柳如烟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震惊。
我笑了笑说道。
“冬雪告诉我的。”
柳如烟闻言陷入沉默。
刚好前面是红绿灯，大概还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柳如烟将车停下，扭头看向我。
“所以你是想表达什么！”
闻言我愣了一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表达什么。
只是许久没有与柳如烟说话。
下意识便想讲上两句。
虽然在外面的世界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
可梦境中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那样真实。
甚至很多事情，都在世界外面得到了某些映射。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梦境会那样的真实。
见到我不说话，柳如烟仔细的看了我一会。
那红肿的眼中有一种我不曾看懂的情感。
“你真的很讨厌我吗？哪怕是死，都要离开？还和冬雪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算了，这一路你认真想一下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尝试放手。但我要听你亲口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低哑。
带着些许的情绪。
我被这情绪感染，心中莫名的有些感伤。
之后的路程，我们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闭着眼睛，认真思考柳如烟所说的话。
放手。
这是我第一次从柳如烟口中听到这个词。
过去的无数岁月里，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在求我不要离开。
唯独这一次，她在说自己可以放手。
也许，柳如烟自己个累了。
与我之间这种无休止的情感拉扯。
本来对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可我们硬是磨了一年。
这一年里，她性情大变。
我也同样大变。
不单单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虽然经过时间，这世间没什么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变化，几乎和曾经判若两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拳套和保姆都在，看到我出现的时候，明显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尤其是保姆，赶紧笑着说道。
“我去做饭。”
家里的一切布置，给我离开时候的最后一眼，保持的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柳如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心中却莫名的有一种伤怀。
我的寿命得到了延长。
尽管相对于人，本身的生命来说，依旧短暂。
但也足以让我淡定的不用去想一些事情。
虽然活着不是我一开始的打算。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我倒现在都清晰的记得那一种，名为思念柳如烟的感觉。
也许是人越是失去，越是离开，就越是想要得到。
可现在看到了柳如烟，我心中却没了那种感觉。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柳如烟。
而柳如烟也眼睛微肿的看着我。
我们从没有这样正式的一同看过对方。
就算是有，也应该是许久之前的事情。
我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这种失忆的症状，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
所以我也就不打算继续思考。
空气中的气氛莫名的有些凝重。
保姆的离去，让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拳套有些不安。
片刻后，他同样面无表情的走开。
这里就只剩下，我和柳如烟两个人。
长久的沉默与空气的宁静，终于被一人打破。
柳如烟率先开口，淡淡的声音毫无往日总裁的风采。
“你，想好了吗？选我，还是选冬雪。”
我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