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座房子并不小,足足几百平,足以让我肆意的活动。
可我就是难以忍受这种被监禁起来的日子。
我在某一特定时刻,真觉得这就是一座坟墓,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从精神层面到物理层面都是。
我本就抑郁的精神,在这种情况下,也变得更加糟糕。
我的皮肤因为长时间见不到太阳而变得苍白,我的面色也愈发的憔悴。
我曾透过擦得发亮能够反光的物件,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
毫不夸张的说,我就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即使是家中被柳如烟雇来的保姆们见到我,都要收起脸上的笑容。
柳如烟很少回来了。
有一次我又在手机上刷到了她的花边新闻,她和一个男人在江边拥抱,旁边似乎是摄影师还是什么,可能是在拍广告吧,反正我没有关注这种细节。
我的视线全部被那个男人所吸引,我认得他,晨阳。
一个娱乐圈的当红男星。
并不是因为我是他的粉丝,而是因为这铺天盖地的广告,几乎无处不出现他的那张脸。
是啊!
多么美好的一张脸啊!
曾经我也拥有,只是现在的我,让别人看了就觉得可怕。
我癫狂的笑着,脸显得更加狰狞。
能清楚的感觉我的嘴巴咧的很宽,似乎要触碰到了耳根,我没有任何疼痛。
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是晨阳。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自嘲。
瞧,柳如烟又将别的男人带回家了,这就是她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晨阳看见了我,似乎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友好的朝我伸出了手。
而柳如烟也恰在这时出现,递给晨阳一杯果汁,笑得温和。
我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一切是正常的举动,在我眼里却变得暧昧起来。
柳如烟的含情脉脉,晨阳的温和润雅,以及无形中让我觉得似乎是示威的笑容,我的大脑开始充血。
我的眼睛已经变的疯狂而又极端。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抢先一步接过果汁,并把它全部洒在了晨阳身上。
我清楚的看见晨阳眼中的错愕,以及柳如烟眼中的不可置信。
“逸晨,你疯了?”
“对,我疯了!”
我露出癫狂的笑容,肆意的嘲弄着一切。
不仅如此,我甚至在柳如烟朝我走来的时候,扇了她一巴掌。
即使当时我明确的能感受到她眼中的关心,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柳如烟的一边脸出现一个红色的痕印。
晨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但我的恶劣表现,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他向我走来,试图将我束缚住,想要阻止我疯狂的行径。
我疯狂的大笑着。
即使我心中没有丝毫感觉,甚至大脑也开始清醒了起来,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住手脚了。
它们自作主张的与晨阳展开搏斗。
我奸细的手指甲,在晨阳的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红色的印记。
最明显的无意于他脖颈处那一道长达三十厘米的印记。
现场的混乱让柳如烟选择了报警,并警告家中的保姆不要乱嚼舌根。
我很快就被制服了。
我被一棍子敲晕。
醒来时,已经在四周布满围栏的地方坐着了,甚至还有人问我话。
具体内容反正我是记不清了,我甚至连我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被释放了,理由并不清楚。
只在柳如烟向晨阳表达歉意时才知道,原来我被确诊了重度抑郁。
我不该被放出来,应该送到相关机构进行治疗。
是柳如烟花了巨额保证金,加之各种保证,才把我弄了出来。
我分不清当时里柳如烟微微有些红肿的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她是在愧疚?
对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多少关心?
还是不应该将别的男人带回家刺激我,抑或是后悔将我折磨成这个样子?
可我这副样子不全是拜她所赐吗?
我如她所愿将自己埋进了婚姻的坟墓,也将如他所愿,在两个月的某一天死在家中。
腐朽不堪的人生,千疮百孔的灵魂与肉体。
我实在想不通,明明大学时那么热爱生活,甚至热爱拼搏的我,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我的心理医生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有着高挑的鼻梁,长长的头发,以及一个非常好看的金丝眼镜。
她似乎很懂化妆与穿衣搭配,每一次看到,都格外让人舒适。
她叫素梅,是柳如烟花重金请来的。
因为我之前的疯狂举动,在原本的价格上又翻了几番,她才愿意过来。
她的语气总是温和,时常问我一些有的没的。
甚至我有时候觉得她问的都好幼稚,有病的应该是她才对。
除了每天大把的心理治疗时间,我晚上还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
现在的我已经无心去学习工作了,整日里,我的脑海中都有各种各样的小人,诉说着一个又一个让人一听就觉得有些悚然的想法。
我不敢去回应他们,我甚至害怕一个疏忽大意,我就变成了和他们一样。
我一般将这段私人的时间,用来刷剧看新闻,以及了解一些生活中的小知识。
我试图将自己偏离的精神拉回正常人中。
我想我应该是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
只是我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媒体人,总是毫无道德底线的,将各种各样的别人家的隐私,在未经过允许的情况下,暴露出去。
如今天我刷到的一条短信息:震惊!当红男星晨阳私会新贵总裁柳如烟,却被正主抓个正着。
这明明是看起来比较偏向我同情我的一篇文章。
虽然媒体人很无良,将这些非常隐私的东西,堂而皇之的告诉所有人。
可就是这明明在同情我的一篇文章,评论区里全是各种为什么我还不去死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