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睁开眼睛醒来，她轻声开口。
“今天，你是要出去吗？”
我此刻还没有完全从，睡眠的状态回过神来。
此刻闻言，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什么？”
柳如烟闻言，收起撑着的手掌，半支起身子说道。
“我记得你昨天，好像是有出去的打算。”
我听到这句话，瞬间醒了。
柳如烟这是什么意思？
要没收我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乎的自由？
那怎么可以？
我的心中微有些慌乱的同时，面色依旧冷静。
“怎么？你要反悔？如烟如烟，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还是说，你想让我生出别的想法？”
我的这句话，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说得上是威胁都不过分。
柳如烟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表情阴沉的厉害，可片刻后她还是没有爆发，只是轻轻说了句。
“我柳如烟说过的话，就没有后悔的说法。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天要去哪而已。”
闻言，我松了口气，随后淡淡说道。
“怎么？我去哪你也管？！”
说着话，我不经意地翻了个身。
我没有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柳如烟的义务。
而且我也不想告诉她。
她就算是真想知道，难道不能自己去问拳套吗？！
我之所以说话这样，主要是有些不想说。
柳如烟闻言，似乎是被气笑了。
片刻后，她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我还不至于有这种想法，你去哪都可以。但是不能离开这座城市。
我想要说的是，今天刚好有空。你去哪里我们可以一起吗？！”
闻言，我才恍然。
随后沉默一下，才说道，“你没有工作要忙吗？！”
我并不想和柳如烟一同出行。
每一次看见柳如烟，我都会有一种难言的感受。
尤其是这种一起出去玩的情况下。
我会不自觉的将，现在的柳如烟与曾经的柳如烟做对比。
难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而柳如烟想必也会因为我的兴致不高，而面色持续冷着。
看着就会让我觉得不适。
“怎么？！你不愿意？”
我的回答对于柳如烟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挑衅。
一直以来。
她都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个。
对我的种种安排，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一刻，我的询问，或者说推辞。
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
她侧偏着，低头看我。
眼底有些阴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又和昨晚柳如烟求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还真是多变的柳如烟。
我知道，如果我继续这样说下去。
柳如烟一定会死抓着不放，甚至引发我们新一轮的纠纷。
而且，我就算是抗议下去。
也没有改变柳如烟选择的权利。
我终究只是被柳如烟控制的玩具，一些选择，我最多只有知道的权利。
我轻声说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如烟如烟。”
我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甚至为了像一些，我还挂上了一丝微笑。
这些都不过是是我的伪装罢了。
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安稳的度过。
而不是和柳如烟进行没有意义的争论。
柳如烟闻言，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低头看我。
一只手，不经意的抚过我的脸颊。
我身体微僵了一下。
随后闭上了眼睛。
多像啊！
柳如烟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我对她的那一丝幻想。
比如说现在，抚摸的动作，如同情人的低语。
那般的轻柔充满感情。
这和我们最初的时候，给我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还记得大二的那个夏天。
我们刚刚确立关系。
其实大一我们就有所交往。
但是因为对感情有些胆怯，以及有些朦胧。
我们互相都尽量的表达心意，但一直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大二刚开学的时候。
柳如烟给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是一个礼盒。
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八角宫灯。
每一面上都是照片。
全都是我和柳如烟在一起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的我，年轻帅气，阳光。
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削，却刚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糙气。
而柳如烟则是笑的甜美，青春靓丽。
几乎每一张都能透过眼神，看出那种浓情蜜意的幸福。
也就是在这时开始，我才确定了一些东西。
终于，我鼓起勇气，和柳如烟说出了藏着许久的，少年青涩。
她同意了。
眉眼微扬，浅露一寸玉颈，脸蛋微红，犹如醉人的桃花。
耳边的青丝轻舞，胜过世间最美的情话。
我永远忘记不了，她点头时的那种混着少女娇羞的喜悦。
醉人的酡红让我刻骨铭心，直到现在。
那一幕也在我心中若隐若现。
她轻抚我的脸颊，温柔的似乎不带一丝力气。
恰如此时，让我怦然心动。
我闭上的眼睛，不经意的流出点点晶莹。
只恨不是少年时，再不见昔日少女最佳人。
我的鼻头微酸，心底时无尽的凄凉。
我倒不是感慨，柳如烟已经不再年轻。
她哪怕是不年轻，也依旧风韵怡人。
反倒是因为人至三十，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我感慨的只是，昔日恩爱，今日却如同仇人一般。
互相提防。
她怕我离开，我怨她管的宽。
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
是不是天底下的夫妻都一样。
所有人都会因为时间中所遇到的种种事情，而让曾经最珍贵的东西，而缓缓变质？
我并不单单只是说感情。
看见我眼角有泪水滑落，柳如烟用手轻轻拭去，淡淡开口。
“怎么了？觉得我的存在限制了你？你就那么渴望离开我？”
我强忍住了泪意，笑了笑，没说话。
反而是，一下子抱住了柳如烟。
我趴在她耳边说着，曾经说过的情话，似乎是想要回到曾经的模样。
柳如烟愣住了，片刻后，她的眼神变得同样温柔，将我抱在了怀里。
一时间，恰如年少，情动时分。
这一次，我稍主动了些。
待事情过后。
我起身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柳如烟同样也是。
看着镜子中依旧动人的柳如烟，我心中不禁闪过一个想法。
也许，我未必非要执着过去。
最后一段时间，和柳如烟安稳过好，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人生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