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被封了。”白敛淡淡道,像是丝毫不为此感到担心。
木清楹震惊,“被封了?”
白敛继续道:“天都被人设下了结界,我们暂时无法离开。”
又是封城门,又是设结界,很难不让木清楹联想到渊祈身上,不会真的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木清楹又问:“你方才出去了?还打听到了什么?比如为何要封城,总要给老百姓们一个封城的理由吧。”
“妖魔猖獗,故封城门,保护百姓。”白敛惜字如金的回答。
看着白敛这若无其事的样子,木清楹都替他感到着急,“我们走不了了,你怎么都不急啊?这次若我再连累了你,我就要自刎谢罪了,我死了是我活该,可是你……”
白敛十分笃定道:“我们都不会死。”
这话的确像是码头的拴船柱一样让人镇定了些,可木清楹怔愣之后,依然心急如焚,便在屋子里来回地走起来,“我得想办法,我得想办法。”
上次她与司惑对决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在云间坞了,而且白敛说,是她打败了司惑。
那到底她是怎么变得那样厉害的?
难道是因为……她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似乎是在白敛要用出咒术以命换命的时候,她才失控的。
所以只有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激发出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
除了对战司惑那次,还有在风州参加万灵大会的时候,她因为将不同派系的心法和武功揉合在一起,所以走火入魔,险些酿成大祸。
那以此来也能在短时间内提高功力?
虽然第一次变成了傻子,第二次白了头发,可至少保住了小命啊,不如都试试?说不定能直接把仇给报了呢。
想完,木清楹一拍桌子,“白敛,你先在房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白敛道:“我同一起。”
“好。”
两人从客房出来,却发现整个客栈都变得异常安静,就连对面住着的那一对从白天吵到晚的夫妻,今日也没了声响。
木清楹与白敛相视一眼,不必说什么,便一齐走到客栈一楼。
客栈掌柜的还在柜台那里算账,店小二也都在各司其职,该擦桌子的擦桌子,该摆凳子的摆凳子。
只是没有一个客人了。
这未免太过诡异。
“客官!你们下来了!”看到木清楹和白敛下来,掌柜的忙放下手中的事情,三两步小跑过来,点头哈腰着,“厨房给你们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客官先坐着啊!”
“还不快过来招呼客官?”
掌柜的叫了一声,那几个店小二就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都笑意盈盈的。
“客官,你们快坐!”
虽然疑惑,但木清楹还是过去坐了下来,边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是何意?还有,客栈里其它的人呢?”
掌柜笑眯眯的回答道:“姑娘,是这样的,有人啊包下了这整个客栈,说让我们就只招呼你和你的同伴。”
“什么人?”木清楹皱了皱眉头,她可不相信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是大将军。”
“渊祈?”木清楹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渊祈?”
掌柜下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招呼木清楹坐下,“姑娘,何故震惊,不过看姑娘直呼大将军的名讳,果真与他相熟啊,怪不得大将军对姑娘这么好。”
这掌柜的个子不高,留着小胡子,一副谄媚丑态,“姑娘真是好福气啊,大将军这般的人物都能对你如此关怀有加,这……”
白敛此时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眼神却显然冷了几分。
“停,别再说了。”
客栈掌柜还想再继续拍马屁,却被木清楹打断。
越是这样,木清楹心里就越是瘆得慌,渊祈对她关怀有加?是她听过的最天大的笑话。
她的脸一黑,拉着白敛起来,“我们走。”
“哎?客官?您要去哪啊?”掌柜的慌了,立马和店小二一起挡在木清楹和白敛的前面,“姑娘,可是小店招待不周?小店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提啊!可千万不要走啊。”
木清楹冷声道:“我与那渊祈大将军一点都不熟,受不得此殊荣,还是另找其它的客栈好了。”
白敛没有说话,只定定看着木清楹拉着他胳膊的手。
“闪开!”见掌柜和店小二还挡在他们跟前没有动作,木清楹呵斥道。
掌柜恳求道:“姑娘,您走了,大将军可是要治我的罪的,您就行行好吧!”
“治罪?你何罪之有?若你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才是罪吧?”木清楹哼笑了一声,讽刺道。
就在这时,客栈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而门口站着的人,竟是一身苍蓝肃立的渊祈。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穿着盔甲的禁卫军,好不威风。
该来的还是来了,木清楹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才见过,这么快就忍不住来找我了?渊祈大将军,没想到你也会出尔反尔。”
掌柜和店小二见此阵仗,皆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两边。
白敛将木清楹互在身后,眼中射出冷光。
而渊祈倒是没有进来,依旧站在门外,他看了看白敛,阴阳怪气道:“这又是哪个小情郎?四年前与你一同殉身跳下悬崖的那个,这么快就忘了?”
木清楹咬了咬牙,“关你什么事?大将军管的可真宽。”
渊祈低头笑了笑,“放心,本座说过要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可本座并没有说过,可以让你出了这天都。”
“你到底想干什么?”木清楹紧锁着眉头。
她的确是畏惧渊祈的,从四年前开始,渊祈就是她心中的一道阴影。
“本座想看看。”渊祈的眼底掠过一抹暗色,又很快暴露在光亮之下,“你这小丫头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
他可以确定,四年前那道白光,就是出自于眼前这个女子。
毕竟那个清明,如今在太师府,底细如何,早已经被他摸的一清二楚。
而他从四年前就知道,此女原身实则是一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