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卢目光阴冷的看向沈继宗,“继宗,你最好说实话,否则进了官府,就要挨板子了,一顿板子下去,屁股上的肉都得烂了!”
沈继宗被吓得变了脸色,但是还是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这是问不出什么了,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爹,我去给姨娘请个大夫吧。”章秀秀这时候倒叫翦娘为姨娘了,见沈卢没有拒绝,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先让小厮去章家说一声,通个气儿,章秀臣一出事就跑到了章家去,她让章环弄个不在场的证据啥的,别让人查到章秀臣的身上。
大夫很快就请到了,章秀秀带着大夫过来了。
“先给姨娘看看吧,她本来身子就弱,经此一遭,别再伤了根本。”章秀秀说道。
沈孙氏看着章秀秀对翦娘这么殷勤,脸色很不好,她巴不得翦娘伤了根本呢,省的以后再弄出个小的来。
那大夫见出了人命,震惊不已,当即就要离开。
章秀秀拦了,给大夫塞了银子,“先看看我家姨娘吧,家里出了事,她一着急晕倒了。”
大夫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勉为其难的给翦娘扎了针,说她只是急怒攻心,一会儿就醒来了。又去看了看沈观天,验看后,说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头上的口子虽大,但不是要害,早点发现止了血,就能救回来。
沈卢听后,眼眶一下子变得乌红乌红的,手不断的颤抖着,竟有中风的迹象,大夫又忙着给他扎针。
没一会儿,翦娘醒来了,绝望的哭着大闹,喊着是沈孙氏害死了她的儿子,“你把我买进来讨好老爷,又嫌老爷宠爱我,嫌我生了儿子,你容不下我们娘俩,就是你害死观天的。你都半截身子入黄土了,一身老皱的皮肉,还跟我争宠,争不过就下这样的毒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儿子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去告官,我要告你杀人!”
都知道翦娘会闹,但是谁也没想到她会把罪名推到沈孙氏身上啊,沈孙氏几乎要跳起来了,指着翦娘就骂:“你闭嘴,我要是想害你,你大肚子的时候就能给你弄掉,那时弄掉可不会犯律法,也不会等到这会儿了。我可是诰命夫人,你要是冤枉我,诬告我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你这个恶毒的老贱人!”翦娘嘶喊着,哭着过去扑打沈孙氏。
章秀秀和沈何氏都过去拽她,不知谁说了一句,“是继宗,继宗来过这里。”翦娘才停了手。
沈卢这会儿不敢动,他怕自己真的中风了,就对着翦娘喊:“翦娘,你听我的,先不要激动,观天死的蹊跷,我一定会查清楚,还咱们儿子一个公道。”
“我不听,怎么?儿子没了,你也站在那个恶毒的贱人那一边了?你瞧没瞧见,我儿子死不瞑目啊!就算是沈继宗做的,也是她指使的,这个家里,沈继宗最听她的话了!定是她恨我们的儿子,教唆的!”翦娘看着沈观天就那样躺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心如刀绞,恨不得毁天灭地。
沈孙氏沉着脸,“我没碰过你儿子,老三媳妇说继宗跟沈家大宅的人有了联系,是那一窝子人干的!”
沈何氏和章秀秀也死咬住沈继宗,沈卢便说要将沈继宗送官,后来沈观山和沈观云回来了,沈观山赞成把沈继宗送官,沈观云烦躁的摇了摇头,说这事他不管,就钻进了小妾的屋子。
翦娘几乎疯魔了,送官之前她要先审问沈继宗,她拿着纳鞋底的针扎沈继宗的手指缝,沈继宗疼的打滚,但还是说不是他。
章秀秀听着沈继宗非人般的喊声,心底颤了颤。
沈卢也哭了,咬着牙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害死观天的人,定叫他们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先将沈继宗送到了官府,又把沈观天的尸首送了去,他们还想告沈春意他们,告他们教唆杀人,就写了状纸,一会儿一家子都得去公堂。
章秀秀让人把沈继业也送回了章家,折腾了快一天了,现在众人肚子都空着呢,她含着泪劝,“先吃一点东西吧,等吃完就去,天气这么冷,一点都不吃撑不住的,好歹都垫一垫。”
沈孙氏是饿了,沈观山和沈何氏是不悲痛,也劝着吃饭,沈观云没有露面,真正悲痛的只有沈卢和翦娘,两人实在是吃不下的。
章秀秀安排钱妈妈偷偷的去看沈继宗,教他说话,说是沈家大宅的人教他打人什么的,并保证只要按照她说的说,就保他不挨板子,但是沈继宗痴痴呆呆的,什么也不说。
孟凡一听老沈家沈卢的小儿子死了,还状告的是沈春意指使沈继宗干的,立马就升堂审问。但是沈继宗只会说不是我,再问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仿佛痴傻了一般。
沈孙氏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章秀秀为了保全章秀臣都说是沈家大宅的人指使沈继宗干的,沈何氏为了从章秀秀那得好处,指认了沈继宗,说看见沈继宗去了小院。
“你们说是沈家大宅的人指使的,有什么证据?”孟凡看着她们问道。
几人都低下了头,她们上哪找什么证据去!
孟凡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沈何氏,你说你看到了沈继宗去了小院,你能看见说明你也在那,也是你发现的沈观天的尸体,说明你从那里路过了两次,对不对?”
“是…是的…”沈何氏有点不好的预感,她怎么感觉知府大人将矛头对准了她呢?
这时翦娘也看向了沈何氏,“是不是你,自从那次我儿子让你在人前丢丑以后,你就一直讨厌他,是不是你做的?”
“冤枉啊,我怎么会是凶手!”沈何氏急忙喊冤。
“本官断案无数,很多案子第一个发现的人都是凶手,有人还说你与死者有矛盾,你就脱不掉杀人的嫌疑!”孟凡直接给沈何氏断了了嫌疑人的身份。
“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杀人!”沈何氏张嘴大喊道。
“公堂之上,休得喧哗!”孟凡怒喝。
沈何氏看他面色冷肃,不敢在喊冤,看向了章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