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秀秀连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会有事,并暗示她让孟凡传了沈春意他们问话,想要坐实沈继宗和沈家大宅的人勾结害人的罪证。
这样就算不是沈家大宅的人,也要把罪名安到他们头上,就算安不上,也要把沈家大宅的那些人给抹黑了!
孟凡看她们非要咬死了沈春意,忍不住心中冷笑。沈春意的身份岂是可以随意栽赃的,再说她义务清理的河道的事情可是让他占了不少的功劳,自己万万不会因为这莫须有的而罪名就牵连上她的。
没一会儿,师爷上来悄悄说,沈观云在后堂,瞧着拿了不清的礼,想跟他说两句话。而孟凡理都不理,以为送点礼就可以拿他当枪使了?他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当即就把沈继宗和沈何氏押入大牢,听后再审。
沈何氏慌了,“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沈继宗,只有他经常去沈观天出事的院子。他还跟沈家大宅的人有联系,沈观天又打碎过沈家大宅的宝贝,肯定是他们收买沈继宗动的手。这大家都知道,大人尽管去问问,凭什么把我关进大牢了?”
章秀秀心里暗恼,这知府大人是不是故意的,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他们明明状告的是沈继宗跟沈春意勾结,他却把沈何氏一起收监了!沈何氏这个没骨头的,要是忍不住,露出了把柄,岂不是害了章秀臣!
“孟大人,我们状告的是沈继宗勾结沈家大宅的人,我大嫂平日里对沈观天照顾有加,是不会害自己的小叔子的,还望大人明察。”章秀秀必须尽力保回沈何氏。
“沈何氏当时两次路过案发现场,她有杀人嫌疑,既然她和沈继宗都有可能杀人,就一块押入大牢!”孟凡冷声喝道。
章秀秀跟沈孙氏使了一个眼色,她不是也希望沈家大宅的人在这件事上栽跟头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沈孙氏犹疑了一下也出声道:“大人,这件事应该跟我大儿媳妇没关系。”
没想到孟凡一点也不给她这个诰命夫人面子,怒道:“你们在质疑本官的决定吗?”
看孟凡再次发怒,沈孙氏抿了抿嘴,不说话了,而章秀秀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不是的大人,民妇不敢质疑。”
孟凡收敛了气势,反问了两句,“没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仅凭你们的几句话,几句猜测,就让本官去捉拿堂堂县主?现有的证词表明,沈何氏两次经过案发现场,与常去院中玩耍的沈继宗一样有嫌疑,你们却让本官放过她?”
再说让放了沈何氏,就显得维护过头了,不免会让人最自己产生怀疑。
章秀秀只好给沈何氏再使眼色,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示意沈何氏不会让她吃亏,让她先忍耐一下。
沈何氏其实一直羡慕甚至有点嫉妒章秀秀,她们同是老沈家的儿媳,她为了一个给外孙女的见面礼发愁,可章秀秀却穿戴贵重,手里好像有花不完的银子。现在她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以后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沈何氏决定咬咬牙,先忍耐一下。
沈继宗和沈何氏都被押入大牢,孟凡退堂。
章秀秀没有回老沈家,她以家里出事,顾不上沈继业为由,要把已经等在公堂外的沈继业送回章家。她早就跟章环打了招呼,章环不可能不运作,怎么今天公堂上知府大人毫不向着她说话?她得回家问问清楚。还有章秀臣到底什么情况,她也得看一看才放心。
翦娘失魂落魄的,面色苍白无血色,精神也有些恍惚,一会而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直不停。
沈庐搀着她往回走,本想劝慰两句,可自己也是满心的苦涩,根本说不出劝慰的话来。
只有沈孙氏被翠花搀着走在后边,面上不显哀痛,仔细一看,眸子里还有一丝的痛快。
章秀秀回了章家先去找了章环,问清之后才知道,章环不是没有运作,而是交给了沈观云去运作的。章秀秀又不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物,他去运作,倒容易引来怀疑,不如交给沈家人。
但是章环跟去的人回禀,沈观云不仅收了东西没有办成事情,还拿着那些银子去了花楼,包了花魁。
章秀秀骂了一声,就问章秀臣的事情该怎么处理,章环只说了一句,不管事情会怎么进行下去,他们要想找好替罪羊,以防万一。
这替罪羊也不是随便找的,最好找在老沈家住着的,有杀人的条件和机会,并无法脱离她掌控的人,章秀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正抱着沈继业的钱妈妈。
等找到章秀臣问清了细节,章秀秀白着脸回了老沈家,希望那个遗留在现场的证物没有被带走。
可是那块带血的石头,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凶器,早就和沈观天的尸体一起被带回衙门了,章秀秀那点妄想还是破灭了。
章秀秀想起了章秀臣躲在衣柜里的样子,屋里一片漆黑,她打开柜门,光线进去,却不太亮,露出他一张惊慌无措的脸,他的身体轻轻的发着抖,一双手冰凉。
他哭也不敢哭,吓得不行,就怕有人指认他杀了沈观天,让他去坐牢,砍他的头。
章秀秀柔声哄了他半天,才把他哄了出来。那个小贱种本来就该死,他一个妾生的庶子,受宠爱就不说了,还克了他的业哥儿!他就是该死,死了就对了!
这种想法的灌输,让章秀臣慢慢的不害怕了,反而觉得沈关天就是该死,死的好!
“秀臣,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你的。”章秀秀暗暗的下决心。
府衙那边,孟凡看着那块带血的石头发呆,这块石头不大,但是怎么会将头骨都打破了呢?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啊!显然牢里的沈继宗和沈何氏都没有这等力气,就是府衙力气最大的衙差,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知府夫人亲自给他送饭来,一边摆饭一边抱怨,“咱家这个淘小子,拿着弹弓打鸟没打到,反而打碎了家里酱菜缸子,老爷您今天的下饭菜没有了,可不要怪我,回了家去找你儿子算账去吧!”
“咱小子才几岁?咱家的酱菜缸子那么厚竟被他打破了?”孟凡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用了个这么大的石子就打破了,拿弹弓劲儿大着呢!”知府夫人一边比划一边说到。
听完知府夫人的话,孟凡如醍醐灌顶般一下子就笑了,“走,回家找他去!”孟凡说着还放下了筷子。
“老爷,您还真揍他啊?小子也不是故意的。”知府夫人急道。
孟凡哈哈一笑,“揍他干嘛?我不仅不会揍他,还会好好奖赏他!”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沈春意耳朵里,沈春意冷冷一笑,:“我还没找他们,他们竟然又找来了!”说罢便让陈学文去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