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的菜就撤了,换上了点心和茶水。
沈观天的异样引了相邻的几桌频频侧目,有好心的就问了一句,“看他脸色不对劲儿,问问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么了?”
沈何氏一听也担心起来,忙问道:“你是哪里疼啊?”
沈观天捂着肚子,扯着嗓子哭嚎,喊着肚子疼。
沈孙氏立马喊道,“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了啊!”
这就是质疑主家的饭菜有问题了,在一旁玩的郭湘湘听到后不愿意了,“这么多吃饭的人都没事,就他有事?我看是吃的太多撑到了。”
“对,我们都没事。”藏冬还跟着声援了一句。
沈孙氏脸色一阴,瞪了藏冬一眼,拉长着脸,别提多难看了。
“应该是吃的东西太多太杂了才肚子疼的,让大夫过来看看吧!”润夏说着还叫来了郭家的管事婆子,让人去找大夫。
这边的事终于惊动了郭家的大夫人,大夫也很快被请了来。
众人见了也都直纳闷,这满月酒可是喜事,咋还请了大夫来家里啊?
都往这边看,有人就看出端倪来,这沈家大宅的人怎么和老沈家的人被安排在一桌了,这时人们再看郭家大夫人时脸上就带了复杂之色,思忖着这郭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何氏也顾不得别的了,一边抱着沈观天哄着他不哭,一边催着大夫赶紧看诊。
大夫简单的诊脉后,看了看他的肚子就说他是吃多了,“小孩子的肚子就那么大,装了这些个东西进去,还不得撑坏啊!”
沈何氏又没脸又恼恨沈观天不听话,暗暗后悔自己接了这个差事,这下半个临安府都要笑话他们了。
章秀秀也脸色很难堪,说要回家去,留在这里,就等着人家嘲笑看不起他们吧!
又到了沈孙氏彰显慈爱的时候了,“他都疼成这样了,还怎么回家?面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虽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到底叫了我一声母亲,我就得照顾好他!”
这时润夏又说话了,她端起了茶杯,先是抿了一口清茶,接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消化的了?别把肠胃给撑破了,还是赶紧让大夫开药治病吧!”
大夫斟酌了一下,若是开助消化的药,来的太慢,这段时间别真的撑坏了,还是开些往下泻的药吧,看这小儿疼痛难忍,也只能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他的药箱子里正好有对症的药,直接冲了两勺子给沈观天喂下,然后嘱咐道,“这药劲儿来的快,赶紧抱到茅房去!”
沈何氏别无他法,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就这样不管了吧,抱着沈观天就往茅房走去。
结果茅房还没走到,就听噗的一声,沈观天直接拉到裤子里了。
沈孙氏再不情愿也不好坐视不理,捏着鼻子过去看了一眼,催着沈何氏给沈观天收拾。
章秀秀抱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也没人说她什么,反正人已经丢了,看着沈何氏恶心的脸都白了,心里不由的有几分畅快。
沈继宗安安静静的的坐在椅子上,这厅里的人们多多少少的都听到了点动静,桌子上的点心也没心情吃了,连茶水都不想喝了,只有沈继宗依旧吃的津津有味的。
沈观天塞得比大人还多,又喝了一肚子汤汤水水,肚子就胀了起来。东西还都没消化,又被泻药催了下来,排泄物直接拉了一大滩,连沈何氏身上都波及到了。
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得恶心的受不了,更何况这是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叔子!沈何氏终于忍不住,把吃的饭也都吐了出来。
一下子他们所在之地一片狼藉,不能下脚。
才刚刚散席,众人还都没走,纷纷议论,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郭家的丫鬟婆子过来帮着打扫,沈何氏要了热水,再怎么也不能这样让沈观天回家啊,只好忍着恶心给他收拾好。
郭林氏过来了一趟,拿了个薄被子给沈观天裹着,“天冷,孩子这样也不方便,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这是要送客了。
就是这样沈孙氏也没忘了让沈继宗拿上回礼的篮子,她来时可是拿了东西的。
郭林氏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般做派,可是在哪都没见过!见人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郭林氏抓住一个刚才熟识起来的夫人,打听这家人的底细!
“哎呦我的好姐姐!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打的什么算盘,把这两家人安排在一起了?”那夫人也是一肚子疑问,见郭林氏问她,全都倒了出来。
等郭林氏知道老沈家和沈家大宅的关系后,看向二房院子的眼神就暗了下来,沈春意一家这时还坐在厅里没走,她想过去说点什么,刚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今天的事还没将结束呢,一大堆的事儿,说也没法好好说,不如改天她亲自登门道歉。
回去的路上,老沈家的人脸色没一个好的,因为沈观天又在路上拉了两次,这马车还是租的,弄得没法待,不知一会儿怎么还回去。
沈何氏这时也不用装了,把沈观天往沈继宗怀里一塞,“看着点你小叔叔!”
沈继宗一脸委屈的看向了沈孙氏,沈孙氏转开了脸,她也不想沾手。
沈春意一家人也在回家的路上,沈春意看着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来的润夏,说道:“主动再要一盘子虾球,要山楂茶喝,说那八宝饭好吃都是故意的吧?为的就是整治那个沈观天是不是?”
“咱们藏冬就白让他抓了?碰上就算了,既然碰上了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润夏说道。
沈春意笑了笑没说话,就算没碰上他也不会就让藏冬白白的受委屈了,他们不会去主动招惹,但是也不能再任人欺负,要不努力变得强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卢从章秀秀手里要来的那三个铺子,一个是小吃铺,一个是卖笔墨纸砚的,一个是卖平价布料的,沈春意已经把他那几个铺子挤兑的没有什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