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众仙,唯五星者,是日月之灵根,天胎之五藏,天地赖以综气,日月系之而明。
东方岁星真皇君,姓澄澜,名清凝。
南方荧惑真皇君,姓皓空,名散融。
西方太白真皇君,姓皓空,名德标。
北方辰星真皇君,名启咺,字积原。
中央镇星真皇君,名藏睦,字躭延。
岁星真君,名清凝,世人又称之东方木德真君,能生世间万物,变苦难为福祉,变伤痛为祥和,故深受世人景仰。凡人多以逢他庇佑为运,常常为他大肆祭奠。
每一个神仙虽可幻化无穷,但都有不灭的真身,也就是真正的面貌。清凝的真身,头戴星冠,以青霞寿鹤为衣,以红花丹霞为履,手执白玉简,腰间配着七星金剑和白玉佩环。而他面如无暇白玉,眼若暗夜明星,唇红如画,发黑如丝,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
可谓天界最耀眼的明星。
天界众神,包括王母在内都喜欢听他悠扬,轻灵的琴声。只是他很少弹琴,没有知音,落寞何必用琴声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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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仙境,一个世人渴望而不可及的生活。
清凝缓缓地踱步在烟雾缭绕,亦真亦幻仙境。周围美伦美幻的山水,竹林,小桥,凉亭和昨日又不一样了,可是再怎么变,在他的眼中都是一片虚无,因为那本就是幻象。
凉亭中独自下棋的太白金星看见他经过,开心的迎上前,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来的正好,快来陪我下几盘棋吧!”
“下了千年,你不厌倦么?”清凝笑着答道,他的脸上永远都是笑容,不论是否快乐。
“总比你这么站了千年有趣的多了!”太白金星捋着花白的胡须叹道:“我始终都想不通,为何同样的道行,你英俊不凡的相貌千年不变,而我苍老的面容也是千年不变。”
“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罢了,你高兴可以变成小孩子。”
“我可不想天宫的神仙见到我,还要用法力认清我的真身。”
清凝笑道:“你抱着棋盘,变成什么样子大家都能猜到是你。”
“你到底下不下?”太白金星赌气道。
清凝没有拒绝,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别人的要求。他不吃,不喝,不睡,不练功,不炼丹药,去凡间行善,最麻烦的事情也顶多需要几个时辰。
任何东西,即使他曾经最爱的琴,棋,书,画在这样地生活千年之后,都不再引起他丝毫的兴趣。
那么对于他长生不老的躯体,打发时间就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十盘棋后,太白金星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肩,感叹道:“唉,有时候真想知道累是什么样的感觉。”
清凝摇摇头:“你去看看那些眼中写满的渴望的凡人,就知道累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天黑了,我们也该休息了!”太白金星挥挥手中的拂尘,洁白的天穹刹那变成夜空。
“何必自欺欺人呢,天宫中哪里有黑夜和白昼?”
“是你喜欢把什么都看得太透彻。”
看着太白金星踏着夜色,向自己的宫殿走去,清凝却只是呆楞的站在黑暗中。
是啊,没有黑暗,光明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伤痛,幸福还有什么可追求?没有丑恶,真善美何必要宣扬?他活在这样没有黑暗,伤痛,丑恶的仙境,还有什么可以做?
他怅然回到自己的星宫,天穹又变的明亮,他的宫殿里没有如画的风景,蜿蜒的庭廊,华美的楼阁,只有一片空白。他喜欢这样的真实:既然什么都不需要,为何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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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仙女匆匆飘过,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是因为仙女们各个美艳动人,而是他很久没有见到有神仙如此匆忙了。
他好奇的跟上去,看见许多仙女都在忙碌着,有的接过刚刚送来的泥土,分开放好;有的正在细心的将泥土捏成各种各样人的形状,有的将瓶子中的灵魂,附在泥人的身体里,一挥手将泥人送入轮回。
清凝好奇的走过去,礼貌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仙女答道:“星君,最近凡间出现盛事,凡人的人数一增再增,躯体已经不够分配,所以王母娘娘命我们多创造一些躯壳。”
清凝仔细的看看泥人,不论男女都有些缺陷,脸孔不是过大就是过小,五官形状也都十分怪异,即便是有些五官精致些,身体却不是瘦弱就是肥胖。
“为何这些泥人相貌都如此怪异?”
“我们的手工不好,而且要做成千上万的泥人,自然难免有些缺陷。”仙女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为何不用法力?”
“这种泥土是当年女娲娘娘用过的,她都不能用法力让这些泥土化作人形,我们怎能做的到。”
清凝点点头,默默的看着她们忙碌,看着一个个怪异的泥人被赋予生命打入轮回。他忽然觉得这是一种快乐,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做泥人么?”清凝问道
“星君若愿意,当然可以。”说着仙女递给他一些泥土。
清凝接过,又放下:“这些颜色不太好,有没有更洁白的?”
刚刚送来的就是这样,可能下一批会好些。”
果然,不久之后有些仙女又送来很多泥土,他精心的从中挑选出几块最洁净,白皙的,找到一块空地,盘膝坐下,开始一点一点用心的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