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可汗攻下大同纵兵疯狂了三日,街道到处可见血淋淋尸体,店铺、富豪抢掠一空,几乎所有青壮妇女都被强暴,青壮男子和妇女被绑做奴隶,连同财物送回漠北。又一鼓作气攻克附近的原州,附近县镇望风而降,缴纳若干金银粮食、奴隶、妇女可免屠杀。
朝廷也曾派遣了使臣接洽突利讲和,突厥开出的条件跟投降一样,朝廷意思是金银、粮食还可以接受,这青壮奴隶和年轻妇女,太失大国体统,怎么面对祖宗国民呢?
突厥是寸步不让,光有金银不行,没有奴隶很多活没人干,没有妇女那方面就无法满足。而朝廷方面想不出折中办法事情就担搁下来了。于是突劂挥军南下。
元锋部队夜袭突厥大营,侍卫长那根摸不清汉军来自那里,按理说山阴被困多日元气大伤,刚刚撤围疲惫不堪没有能力发动偷袭,必定是来了援军才敢袭击。听着动静很大,月黑风高情况不明不敢出战,守住中军营帐和关键辎重,汉军也不是凶猛攻击。
任雄团攻击辎重营土墙前燃了几堆大火,突厥防守甚严箭法很准伤了十多个士兵便转去俘虏营。那儿关着4000俘虏和1000多妇女,守军大部分是叛军,攻击没多久叛军投降突厥败逃,打开牢门放俘虏逃生,部分俘虏和叛军没处可去要求加入山阴。
任雄不便作主,营里小粮仓有几万斤粮食和马料燕麦,让他们先帮着新兵团运回山阴。俘虏营突厥头目明白了袭击者是山阴汉军,目标是粮食辎重,那根火光中确认这点懊悔没有迎头痛击,他认为山阴汉军出动不了多少部队,疲惫之师一击即溃。
那根率领200人出击,企图赶走汉军,遭遇崔家宝团迎头痛击,丢下十几具尸体逃回中军寨固守,不敢轻举妄动了,他想不到这时候山阴汉军还这样强悍。
太阳升起时候粮食差不多搬运完毕,叛军大营燃起漫天大火,有1000多叛军自愿留下加入山阴。崔家宝在突厥草料场扔了几支火把,熊熊大火燃起,然后掩护队伍撤回山阴。
大火烧了一天还没熄灭,这时候族长拔儿速带着突厥勇士回来了,铁勒佛很是照顾他,半天攻破平鲁县,搜刮了380车粮食、财物,抓了2000青壮奴隶500妇女,浩浩荡荡回到山阴大营。看到大营大火未熄灭叛军一个不见,到处狼狈不堪抓瞎了。
拔儿速也很不明白山阴已经打得焦头烂额,按说巴不得有机会喘口气歇一歇,怎么有精力搞这大动作?他就不怕突厥勇士奋起反噬,把他包了饺子?毕竟加上几千叛军兵力四倍于他呢!这些叛军也直是的,纸糊泥捏一样,怎么就没山阴军半点样子呢?
原先兴高采烈得胜凯旋满载而归豪情没了,离开不过三四天怎么就成了这样子?竟然叫赘婿半死不活汉军搞成这样,你们都是干啥吃的?把咱突厥勇士的脸丢尽了!
这么说那根心里也不服,打下平鲁而已得瑟个啥!谁没打下几个地方?几天前在山阴城头你们又干啥吃的?冲上城头一百多人竟然守不住,那不丢勇士的脸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真是:白天拿弓射水鸭,夜里又被贼偷鹅!得不偿失啊!
要怪就怪那贼赘婿,本来都是府兵一击即溃,偏偏他折腾出什么元家军,像条打不怕的恶狗,冷不防他就咬你一口,狡猾又无赖真叫人头痛又无奈。
那支蒙醒过来了,看到了拔儿速和几个族长,这大营毕竟没丢他还有返本的机会,还有踏平山阴杀了那赘婿的机会。至于粮草奴隶和叛军,那都是中原所提供会有的!
那支蒙坐起来喝了半碗参汤,打起精神说:“我们一直犯轻敌的错误,瞧不起山阴府兵,瞧不起赘婿,其实他们是中原最精锐的部队,赘婿是最狡猾的敌人,切记不要再犯。”
“都尉大人,我们撤围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撤围是不是就安然无事?”那根挑起话题。
“唉,也难说错不错,波罕阵亡,城头阵势急转直下,我不幸染恙,要攻克山阴是不能了。围而不攻也不是上策,赘婿非常狡猾善钻空子,也很容易被他各个击破。”
拔儿速听他似乎不准备追究擅自行动之责,心里石头落地,以前没撤围7000叛军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吗?那敢说他不会故技重施呢?这话公平那根想挑事没门!
“都尉大人所说有理,赘婿狡猾又善于钻空子,这次被偷袭主要还是我军麻痹大意。山阴能动兵力最多一千多人,以叛军7000兵力一夜间绝不会全军覆灭,那是一触即溃呀!”
“是麻痹大意没错,汉兵摸进马棚浑然不知,800匹战马被驱赶出去竟然没有部队阻截,能找回来的战马还不到一半,这是最大的损失!”那支蒙痛苦的垂下了眼皮。
那根眼神惶恐不安,担心要被处罚,马是骑兵半条命,没了马等于步兵断了腿。
“都尉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准备重新围城吗?”
“现在围城作用不大,山阴抢到足够粮草不怕围了。整顿队伍等待可汗到来再说吧!”
这时斥侯来报可汗大军先锋斥侯已经到了周庄,明日午后大军路过山阴前往朔州。
得到这消息各位族长和那根自去做各种准备,那支蒙也累了闭目躺下休息。
第二天傍晚可汗的中军才到达山阴,就在大营歇息那支蒙、族长、将领都去晋见可汗。
可汗大帐宽阔如厅堂中间放置了大火盆地下铺了厚地毡,那支蒙报告了山阴之战失误,波罕阵亡损兵折将甚多自请惩罚。族长将领都报告了攻城作战情况,伤亡了多少勇士。
突利皱起眉头沉思一阵:“那支蒙推荐蒙车和城靠很好用呀,大同三天城破,原州两天城破,为什么在山阴就不行呢?竟然被烧毁十几架之多,没道理呀?”
“尊贵的可汗,我们在浑原、应县、西坊、白马都是一天破城迫降,这山阴就是油盐不进,上十次冲上城头伤亡七八百勇士两千降兵就是拿不下,属下无能啊!”
“哦,这样说,我勇士是奋不顾身的,历来没有这样重伤亡呢,这山阴统领是谁?”
“回可汗,是个赘婿叫元锋才十六七岁,能够飞石杀人是个恶鬼!”
“呦,没听说过呢,这就不关各位的事了,那支蒙,对这恶鬼有什么计划吗?”
“尊贵的可汗,这恶鬼比狐狸狡猾比蝎子狠毒,是我勇士大敌,坐大后是我心腹大患。务必在他羽翼未丰时扑杀,属下无能让他逍遥,望可汗大军踏平山阴杀了这恶鬼。”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杀鬼不在兵多,既然此骨梗喉当另寻他法,先去朔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