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锋从皇宫出来回到驿馆,今天的事有点糟,原想提醒一下杨愔班子走出抗疫迷雾,一不小心把自己绕进去了,现在想甩也甩不掉啦!回家客厅里却坐着几位不速之客。
来客只认识沈固,妈妈的,他皮条已经拉过,没事跑到这干啥?想要好处费么?
“元爵爷,忙得很呀,刚刚听说去了仆射府,怎么转眼又到皇宫去了?恩宠非常啊!”
元锋冷眼瞅他,老子忙不忙关你鸟事!吃饱没事干跟踪监视我么?无聊!
“典签大人真是悠闲自在呀,下官去那儿都一清二楚,王爷不叫你当起居太可惜啦!”
起居都是太监担任沈固脸上飞过一缕红晕,狠狠瞪了他一眼,妈妈的,得瑟个啥,不就是抱住了杨愔大腿,捅正了皇上鼻孔么?抬举你是人上人,不抬举还是鬼哩!
“下官可没悠闲自在,爵爷,一路追寻你是王爷交办的军务必须落实,这几位是王爷任命东军左营军官,从八品武奋将军高广,从八品武牙将军傅新,从八品裨将军陆放,九品别局都尉阎立春,九品员外将军尉迟新。下官新任八品前锋副都督,今天起是爵爷部下了。”
元锋憋一肚子气,妈妈的,5000编制一个兵还没呢官就派了六个,什么狗屁都督跟老子官一样大!部下你个头,谁想要你?老子没钱养闲人,不能打仗的就去死!
“卑职见过元爵爷!”那几个军官一同抱拳拱手,算是晋见主帅了。
元锋没奈何,常山王派来的人不要也得要,最小也官居九品,能够碾压东军所有军官。高演不就是想要控制东军么?没有兵官再大也是光杆一条,就让你高兴几天吧!
“好啦,现在左营一个兵也没有呢,都督大人,不妨就先督他们几个操练好了!”
元锋甩袖撇开他们进了内宅,把沈固弄得一脸尴尬,妈妈的,臭赘婿,你傲气个鸟!当初鬼掐不死才让你进了崔家,偏偏突厥不要你狗命,让你干上了美人儿!好事都叫你占了抖什么抖?老子就是垫背的么?没有兵?要兵有什么难的!
碧荷见了元锋就诉苦,说那家伙阴阳怪气光说**话很是讨厌,如果他真成了东军官员天天见到,呕都要呕死啦!犹其是小姐更见不得这厚脸皮又无耻猥琐之徒。
元锋把她抱到膝上亲吻:“他不过一条癞皮狗,别理他。这种人只会吹牛拍马,等到上战场要吓得六神无主,那时不做逃兵也要打退堂鼓溜之大吉了,他呆不了多久的。”
“相公,去相府怎么去这样久?不是前天才去过吗,相爷不会是叫你干什么为难事吧?”
这怎么说呢?不是为难事他们又何必找上门要求自己帮忙?女人总是要为男人担心的。
“也没什么为难吧,面见皇上廷对是要帮太子解困,现在没提废黜太子了。今天是因为淮北发生了瘟疫,很凶,染病十人六七死,不死要变傻,都在想法抗疫呢!”
“哇,这样厉害,那淮北都是傻瓜啦?相公,我们快走离得远远的别沾这瘟疫的边!”
“是呀,秋后要北伐,也该回去作准备了,明天早朝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家吧!”
碧荷心里咯噔一下,北伐她知道的,很怪相公多事,见皇上就见皇上,都帮仆射让太子过关了,还多事管什么北伐,那不要让小姐担惊受怕吗?明天又要见皇上准没好事。
“不是刚见过两回皇上吗,怎么又要见?相公,是不是又给相爷抓公差啦?”
这女人直觉好像都不错,就是给抓了公差,看来这公差推脱不了,祸从嘴出真是不假呢!
“我那知道?来到京城仆射要见、皇上要见王爷要见侍郎要见,我能不去吗?”
“说的也是,他们看你就像块肥肉都想割一块,回家吧,回家他们就割不上了!”
元锋把她抱紧,嘴巴凑到脸上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享受着那光洁皮肤给触觉带来的舒适,然后心满意足的享受她的按摩,把许许多多的烦恼都抛九霄云外去。
“娘子,你说小姐在家做什么呢?”他们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提到小姐,碧荷心里打了个战,如果在家里,坐在相公大腿上的就是小姐,而她只能在旁边替小姐收拾衣服。
“做什么?相公,我那知道呢?可能就在灯下看书吧?也许正在写诗怀念相公呢?”
元锋却没这样想,少女怀春,看书看得下去吗?前世单身夜间面对范爷照片时候,别说看书就是喝酒也淡而无味,总想像着拥抱她的滋味,她脱下衣服是什么样子。
他摇头笑道:“看书?不可能吧?就现在我们两人,拿书来能看得下去吗?”
“相公,小姐是爱看书的,那你说小姐她在做什么呢?总不至于这样早就睡觉了吧?”
“当然,要睡也可能睡不着,我想呀小姐一定在想我们,想我们在做什么事吧?”
碧荷有些困惑,想我们?她还不知道相公大胆收房了呢,难道想相公独守孤灯相思么?
“我们有什么好想的,是相公想小姐了吧?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呢?”
元锋傻傻一笑,这倒让碧荷猜中了,虽然怀里人儿也很**,但是那种魅力味道是不同的,大小姐回眸一笑百媚生,小萝莉天真无邪娇态可掬,那也耐人寻味得很。
“现在呀,只想眼前人!”元锋拥抱着她亲吻,前世损失太多今世好好补回来。
迷迷糊糊睡到五更天,驿馆要朝见官员躁动起来,碧荷连忙把他叫起,梳洗穿上朝服乘驿馆马车往皇城而去。到达金马门已经有许多人,上朝官员已经开始排班了。
元锋八品官位仅够上朝资格,排在那些御史后面进去,一本正经的朝拜皇帝三呼万岁。
今天早朝太医院从六品以上太医都到了,元锋感觉这廷前辩论恐怕不是一般的紧张。
仪式过去之,首先是度支部侍郎出班,宣读了淮北府医官的瘟疫报告,然后发抄本给主要大臣,部属官员传阅讨论。骆秋早就得到瘟疫报告抄本,太医都看过了。
大臣议论纷纷,对这未知异常瘟疫束手无策,眼睛都望向骆秋。骆秋太医院没有就抗疫措施取得一致意见,太医都惴惴不安,只主张封锁隔离这一条。派遣人员进疫区风险很大,徒劳无功事小恐怕进去出不来,这需要廷议皇上作决定才能实施。
大臣基本没有医疗防疫知识,议也议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最后右仆射杨愔说起朔州东军元锋的抗疫建议,没有特效药已染病的人只能对症治疗,凭个人体质抗病。未病之人数量庞大应该积极预防,喝预防汤药浸布巾蒙面不但保护疫区人群,也保护执勤士兵医护。
这提议立即遭到太医们质疑,搜遍所有医籍没有预防汤记载,也没有布巾防病之说。这应该是元锋杜撰出来的故事不可信,误信此法是草管人命不负责任的。
部分大臣支持太医院,毕竟他们老成持重,医疗经验丰富。元锋不过弱冠小儿,侥幸立了军功,或者很聪明颇晓军事,但就医学来说不能与太医同日而语。
部分大臣认为,他山之石或可攻玉,虽然预防汤没有出处或为流失野方,那也不能肯定它无效。在没有更好办法之前不妨一试,或者天意护佑我齐朝借元锋送来此方呢?
两方的理论都颇有道理,太医虽然极力否定元锋,却不敢否定天意护佑齐朝,太医如此一致否定无锋慢慢露出了马脚,只有否定元锋方案才不至于派遣疫区救治。
支持太医院的大臣要求元锋出来答辩,元锋没办法只有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元大人,请你如实回答,这预防汤真是从《麻沸散》上看到,不是你自己立的方剂吗?”
元锋现在是骑虎难下,原来只想提醒杨愔抗疫并非绝望,也想瘟疫少死些人,为了增加方剂权威性编了《麻沸散》故事,现在要改口已经不能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是的,大人,那是十一岁的事了,我觉得有用或能救很多人,所以记住了这方剂。”
骆秋立即反驳说:“元大人肯定记错了,这方剂没有君臣佐使,绝不是华陀开出的方剂。”
“那下官不知道,骆大人,是不是神医开的方子,只有问他才知道啦!”
“元大人,你认为预防汤和布巾真的对抗疫有效吗?你是根据什么判断有效呢?”
这不好回答,说真有效需要证据,前世虽然行之有效证据不能拿到现世用。说不行那就是妄荐误国草管人命,至少是扰乱视听延误救灾,罪过也不轻,这可麻烦了。
“大人,下官以为有效,所以告诉仆射大人,至于是否有效需要太医疫区临床求证啦!”
求你个头!骆秋心里骂娘,把老子往死里拉,你也别想逃脱!方剂是你发明就你先求证!
“皇上,既然元大人相信预防汤,那就请元大人率队进疫区求证,医家才放心前往啊!”
杨愔马上反对说:“骆大人差矣,元锋乃军人,抗疫救治非其之责何能率队?”
那些政敌立即起哄:“元锋文武全才,山阴自创医术,这抗疫救苍生,责无旁贷啊!”
皇帝觉得没有元锋预防汤难以贯彻,委任元锋抗疫都督可调用州县军财民力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