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摩珂派往大同的斥侯是柔然人,家园被突厥占领没来得及西撤,流落到了南边依附了高摩珂,他不用化妆就能混入突厥队伍,这时他打探到一条突厥秘密流言。
都蓝率部约一万人越过了鄂尔浑河,朝样磨地盘推进他们都担心自己老家被抄底。
鄂尔浑河远在成两千里,这条看似与中原战局无关信息,一般会被将领忽视,元锋却在其中看到关联,这是突厥要发生内乱讯号,突利的主力在中原,后院起火他要坐不住!
这时候朝廷800里加急文件送到了高基手中,高基的密奏和于通的报功奏章皇上准奏,尚书省令吏部备案登记发公文,门下省下发皇上特旨,令高基兼宣旨使前往山阴宣旨。
免除了奴隶条款皇上如释重负,满朝文武都松了口气,佩服高基有胆有识,能完成这样艰巨使命。至于内幕祥情仅仅皇上和三省宰相、御史大夫得知。
皇上对功臣封赏是公开的,首先是京城官民得知这消息,山阴府兵统领九品羽骑尉因军功封山阴子爵,食邑500户,官升协律郎,授轻车将军,领朔州东军协镇大同。
哗!连升四级从没这先例啊!历来多大功劳只连升**,真是皇恩浩荡呀,升得也太快了吧?难道是皇亲国戚特别赏赐吗?有人立即就翻出底细,只是忻州崔槐家赘婿。
有人说,突劂横扫边境包括大同、朔州、原州几十座县城不是失陷就是投降,山阴是唯一守了一个多月还没失陷的城池,大同、朔州守军两三万都守不住,山阴仅仅两千府兵能挡住一万人围攻,这就很了不起,而且斩贼首400多斩叛军2000。当得这赏赐。
还有内行吏员解释说,这赘婿本身官阶太小,连升**也才八品,他要领军镇守大同,别说太守长史司马了,连诸曹参军都是七品,怎么领兵守土呢?
高基通报那支蒙盛朝已经批准了和议,副使于通负责调集各州国库存银、沿途粮草供应。皇上任命元锋为押运使负责把赔款送过边境,本使兑现诺言把他送你们手中了。
那支蒙很不满意,说好是惩办凶手的为什么不五花大绑送来?把他安个什么押运使,那不变成我突厥的客人了么?我不需要什么押运使我只要凶手囚犯!
高基摆出处变不惊样子,淡定笑道:“哎,都尉先生,你说过情况不同规则必须改变,现在是非常时期处理的又是非常之事,他又有特别身份怎么可以不作变通呢?”
那支蒙悻悻的说:“他什么特别身份?不就是你盛朝一个赘媚,九品芝麻官么?”
高基摇摇头莫测高深笑道:“非也,他现在是山阴子爵,协律郎轻车将军朔州东军统领。都尉先生,你现在抓住的不是九品芝麻官,是一个子爵,跟你们特勤是一个级别,这样特勤也死得不冤枉了吧?山阴之败也好看得多突厥勇士脸上有光,都尉以为呢?”
那支蒙心里骂娘,狗屁!光你个头,你们汉狗就是喜欢玩这些花样,这有个鸟用么?
“我说侍郎先生,给他安上这样多名头,是不是要让他名正言顺回盛朝呀?”
高基连连摇头道:“不,不是的,如果突厥要留下他,我盛朝不会追究。”
“你们给他一个使者的身份,我怎么好逮捕他?你们就不会来点干脆利落的么?”
“都尉先生,”高基脸色阴沉摆手说:“这已经是最妥善的办法了,那赘婿舛骛不羁,胆大包天,若不给他安上这样多的名目,怎么肯到朔州送你过边境呢?他若拒不服从在山阴不出来,突厥勇士都进不去,盛朝谁又能够进去呢?都尉,见好就收吧!”
那支蒙想想也有道理,这赘婿只有拥有这样多的名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觉得突厥不敢动他,才肯到朔州押运吧?来了就由不得你了,军营不是来去自由的地方!
好不容易搞定了那支蒙,高基就带着他的仪仗队动身去山阴。
钦差到来骑兵三里外相迎,官员不敢出去太远,郭如、黄博和元锋率领大小官员到城外跪地迎接。非常时期高基也没有摆足钦差的威风,中简单的走了过场就进城。
县衙门大厅上设了香案,所有的人都跪下听钦差宣旨,高基拉长了声音:圣旨——
“门下,皇帝诏曰:忻州奉礼郎羽骑尉元锋,临危坚定勇武有谋,守山阴月余不破数退贼兵斩400余首俘数十,两溃逆贼方华马奎7000众,斩2000首俘2000余,以少击众功勋卓著朕心甚慰。封山阴子擢协律郎,授轻车将军统朔州东军,着押送赔款过境突厥,驻军大同旨到视事。山阴诸官吏员将校部议另行封赏。钦此!武定三年乙丑月。
众人跪在地上三呼万岁,声调有些复杂不很整齐,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
郭如以为他是元锋长官,元锋卓著功劳离不开他,圣旨开头就应该冠上忻州府兵郭如部。当时元锋只是应召辅兵,是他这伯乐认出了千里马怎么越过我去了?肯定有人搞鬼了。
黄博心里也不服,我是山阴长官,山阴所有的功劳都在我治下该我头一份,元锋功劳再大也是客军协防的,怎么敢不提我就直接封赏他呢?太原有人动手脚了!
任雄和王福对望一眼,这赘婿要被窝放屁独吞么?朝廷什么人这样力挺他呀?这部议封赏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能等待部议马上需要光宗耀祖么?
其他一些官兵听圣旨来了满心欢喜要领赏,20两一个突厥一两一个叛军三个头颅升一级,还有守城不败的统赏劳军,妈妈的,还得再等呢!我说突厥还没走那有这样快呀?
就是元锋自己也觉得愕然,封官赏赐一般都在战事结束后才论功行赏,战事还没结束自己收复应县擒获方华还没有报告上去呢?这不是太仓促了吗?谁搞的这事呢?
高基明白这些人心里不舒服也顾不得多解释,仅仅对郭如黄博说了句:放心功劳会有的。
元锋接旨叩拜谢恩,请钦差大厅上喝茶寒暄,说起郭佥事和黄县尊保卫山阴功绩,诸将杀敌奋不顾身,最该封赏的是他们,自己些许微功皇上如此厚赏实在汗颜呢!
这话谁听了都很舒服,高基暗想,这赘婿很会做人呢,怪不得士兵愿替他卖命!
“本座知道列位忠勇为国功勋卓著,只是近来边军士气沮丧将领惧战失节失职甚为痛心,皇上急需少年英雄重振边军雄风,元爵爷可为我军风范,以镇突厥嚣张也!”
高基这话似假似真别人难以听出来,转对元锋:“元爵爷何时准备朔州视事呢?”
“高大人为国奔忙辛苦得很,不如在山阴暂休,有些事缓一缓或有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