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儿?”程纪榕稳稳的扎着马步,偏头看向来人淡淡的说道。
站在他对面的是当今的五皇子,亓鹤珉。论排行与年纪都是几位皇子里面最小的,比程纪榕还小几个月,是以,与他们几个都玩不到一块去。以前便爱粘着程纪榕,不过最近却是有两三个月没来了。
“我,我来找你玩的。”亓鹤珉一向胆怯,紧张起来还带着点口吃。丝毫没有什么皇家的气度与风范,正是因为这个,其他皇兄都不喜欢和他一块,也只有程纪榕,虽然面上没什么特别亲热的,但是总归是真心对他的,“前些日子,一直没来,因为父皇那儿有些事……”
亓鹤珉开口想解释,被程纪榕制止了,“说这个干什么,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喏,你既然来了,以前我教给你的把式,总没忘记吧?”
“没忘,没忘的。”亓鹤珉高兴的笑起来,弄了弄衣服,也稳稳的扎了个马步,与程纪榕并排的蹲着。
十六站在一边,时不时的上前指导一两个动作,纠正两人的把式。
“纪榕,不过两个多月的光景,你又长进了不少!我在宫里疏于练习,反而是退步了不少。”亓鹤珉有些赫然,看着程纪榕的眼光又多了不少的敬佩。
“专心。”十六言简意赅,出言提醒。
亓鹤珉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十六虽然只是靖王府家奴之中的一个,可是在武场的时候,他就相当于自己的师傅,亓鹤珉对他还是敬重的。
两人从习武场里出来,均是一身汗,亓鹤珉只觉得浑身畅快,笑道,“好久都没这样出过汗了。”
程纪榕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嗤道,“也不知道你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亓鹤珉也不恼,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们现在做什么去?这两个月我读了不少书,攒了许多问题,要不怎么去请教一下刘夫子?”
“得了吧,该问的我都问过了,国子监那么多学问高的老师,你还攒了什么好问的?”程纪榕心里知道缘由,偏偏却要说两句话来堵堵他。
果然,听程纪榕这么一说,亓鹤珉立刻苦下了脸,“你知道的,那些老学究,成天的仁义道德,千篇一律实在是无趣的很,哪里像刘夫子……唉,你不来国子监上学,是对的。”
程纪榕本来打算练完武净了身之后先去红叶居再拐个弯去学堂里,怎么也没想到亓鹤珉会来,这下红叶居也不好去了,干脆直接去刘夫子那儿也好。
却没想到到刘夫子那里的时候,里面竟然坐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没有想过会见到的人。
云扇坐的端端正正的听刘夫子给她讲课。
这个懒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程纪榕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本来以为要下午才能见到的人呢。
亓鹤珉眼里多的却是不解的神色,“你们家怎么会多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程纪榕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先给刘夫子行了礼,然后在云扇身边坐下。亓鹤珉挠挠头,也跟着走进去。
“五皇子。”刘夫子见到亓鹤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倒是亓鹤珉更紧张些,赶紧回礼,“刘夫子,你和纪榕如何相处,就和我如何相处吧。”
五皇子?云扇往程纪榕身边凑了凑,轻声道,“他真的是五皇子?”
这话不轻不重的落进亓鹤珉的耳朵里,他偏头看向云扇,后者也正好奇的看着他,他这才看见她的全貌。
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
“我见过你!”他向前两步,指着云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