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脸，很红……”那小丫头被明月吓得往后一缩，颤抖着声音怯弱的说道。
明月这才有所知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的竟然是一片凹凹凸凸不平整的脸，不碰还好，这一碰竟然还从指尖蔓延开一阵阵由轻到重的奇痒来。
她惊惧的一把揪住旁边的丫头，“我的脸，怎么了？！”
一边的丫头更是害怕，被明月忽然的举动吓得涕泗横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郡主，我不知道……”
“明月，怎么回事？”程颐陪着靖王妃从清风院出来，没走几步就在游廊拐角处看见抓着个丫头不放手的明月，心下立时不太高兴。
听见程颐的声音，明月立刻放下手的丫头，转过身来看着程颐和靖王妃，有些不知所措。
“明月的脸……”靖王妃靠在程颐身边，瞧见明月脸上的惨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怎么的嘴里一涩连着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
这画面瞧在明月眼里，又是一副刻意装出来恶心她的样子，心中又气又怒。
靖王妃被竹苓扶到一边，擦了嘴含了颗话梅在嘴里，好一会儿才算是好了些。
明月的脸上红肿的情形更甚，看起来确实形状恐怖，程颐拧紧了眉头，“来人，去找个太医帮郡主瞧瞧。”
“父亲，我，”明月的脸肿的高高的，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连开口说话都觉得费劲。
“回锦绣居去！”程颐皱着眉头一手扶着靖王妃，另一只手抬了抬，不耐烦的阻了她想要费力说出的话语。
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明月无奈的看了程颐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爷，明月这……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吧？妾身听说这水土不服可大可小……”
“我看她就是自己没事瞎折腾出来的，你不用为她操心，由着她去。左右在这儿住不了几天，我让她也不用给你请安了，省得见了还让人不高兴。”
程颐对这个女儿早就失望透顶，要说这次明月回来如果略有长进，他都不会对她这般不喜欢。先不说他去北边，本就是作为使臣与晋国交涉，可前脚去了后脚听见的就是他这个女儿是如何的骄纵，甚至有在府里养男宠的传闻，简直是不像话。最后竟然说要跟着他回大齐看看，看五王爷对这个王妃毫不在意的态度，程颐就知道那些传闻大概有九成失真的，人家也许早就巴不得让明月跟着他回来才好，有这么个女儿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丢尽了大齐国的脸面。
“柿子，你走路怎么一拐一拐哒？”云扇奇怪的看着走在她身边的程纪榕，停下脚步不愿意再走，“你是不是腿疼啊？”
“恩，不过是扭了下，不碍事的。”程纪榕动了动腿，表明自己并没有很大的关系，又重新牵起云扇的手，“走吧。”
“真的不疼哒？”云扇依旧狐疑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看他走路的姿势实在是很别扭啊。
“恩。”程纪榕的声调没有起伏，可是天知道他的腿多疼，怕是伤到了骨头，早知道该给那女人多撒点药粉，“小扇子，见过一个穿异族衣服的女人了么？”
“见过啦。”云扇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用脚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好凶的。”
“恩，所以小扇子遇见她了，不要和她多说话，知道吗？”程纪榕双手扶着云扇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明珠对他能下这样的狠手，对小扇子更是不会手软，他好歹练过武，有些底子在，云扇这白白胖胖的，内里却是虚的，哪里经得起折腾。
“为什么呀？”云扇不解的反问，明月说起来也算是她的侄孙女，难道真的坏到了这般凶险让人望而却步的境地？
“她要是再骂你，甚至打你，你怕吗？”
“……”云扇想了想，她现在的小身板，又想到明月瞪眼凶人的模样，没出息的缩了缩肩膀，小声道，“怕的。”
“那不就是了。”
“哦……”他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云扇下意识的点点头，“小扇子知道了。”
反正到现在，柿子也是真心对自己好，他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的吧。
“乖，”程纪榕笑着扯了扯云扇的小发髻，惹得她一阵皱眉，伸手去打他的手，“不许揪小扇子的辫子！我告诉老祖宗去！”
“呦呵，你还会告状啦？”程纪榕一脸好笑的看着云扇，又伸手去捏她脸上的，“你倒是见天的长本事啊。”
“哼。”被侄孙子这么说，云扇心里不高兴，却又不得他法，只好气呼呼的用眼睛瞪他，“我不和你说了！”
“你不和我说，可我还有东西要问你呢，昨天刘夫子让你背的书，会了吗？不会记得卖个乖……”程纪榕絮絮叨叨的吩咐她。
云扇越听嘴撅的越高，她不就是有一次睡过头忘记了背书这一回事儿嘛，刘夫子也没怪自己，他就每天早上拿这事儿对她念，念念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