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倾城前脚刚走,后脚与赫连芸喝茶的小房间里便多了一个人。
“我就说这小za碎没安好心吧!果不其然,居然还想坑害设计我,该死的!”未昌安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赫连芸也是一愣。
但瞧见后面跟着的人,一脸无奈的样,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赫连芸起身,朝未昌安走过去,笑吟吟的恭迎,“不知未统领前来,有失远迎,真是芸儿的过错”
别说赫连芸对着他说话的声音软语侬糯,就是那声未统领,顿时就把未昌安哄得一套一套的,未昌安毫不客气的在赫连芸的位置上坐下,动作粗俗的端着茶盏,往嘴里灌,一点仪态都没有。
赫连芸眸子下浓烈的厌恶,忍着没有发作。
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的事情,居然被未昌安听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她就算说破嘴皮子,也不可能再把未昌安给推出去做诱饵了。
未昌安眸子一冷,闷闷的看着她,粗声问道,“赫连小姐似乎很赞同那小za碎的建议,你也准备来对付我吗?”
赫连芸刚准备挪动的步子,顿时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
未昌安可向来都是能动手的,从来不喜欢多说话的俗人。这种人可不会掂量轻重,要是今天她那句话说的不对,很有可能就遭来祸事。
若不是念着未昌安才有可能成为未家的掌舵人,她才不会和这样的草包待在一起,简直就是糙汉。
之前跪坐在她身边的小丫头,被未昌安猛摔杯子的动作,吓傻了,缩在一团,后怕不已。
赫连芸知道这件事要是不给个说法,按照未昌安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示意煮茶的丫头出去,自己坐在未昌安的对面,娴熟的夹着茶叶,开始煮起新茶来。
“未侍郎的官位摆在哪里,我赫连家如今不过平平之户,我如何应付得了,答应他,不过只是缓兵之计,未统领又何必一口咬定听到的话,就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呢?”
赫连芸洗脱自己身上要和未倾城合作的痕迹,她都还没有动手,只是口头上的应承,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顶多就是听过这件事情,却没有付诸行动罢了。
“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未昌安拍着桌子,气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了,赫连芸的心情更糟糕了,本来煮茶就是一件洗涤心灵,净化心境的事情,这会倒是被他这么一搅和,变的浮躁起来。
可对于未昌安来说,他的心机智谋的确不如未倾城,所以他才会紧张,生怕被他的一个圈套给带进去,他这一辈子还没开始好日子,可就这么的完了。
叫他如何甘心的了?他肯定会防患于未然,先一步知道未倾城的计划,这样才能避免踩进圈子里。
赫连芸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快速的琢磨这件事到底怎么做,才是对她最有利的,说实话,如果凭实力的话,未昌安肯定不如未倾城,但是后面加着的一个未相,让她有点琢磨不定了。
如果要说选一个最好的结果,她肯定是同意未倾城的建议呀!等赫连卿官复原职,他们赫连家的名声上去了,这京城里,还有谁敢瞧不起她。
之前一直让爹舍掉赫连卿啊,可他就是不同意,好吧,就然摆脱不了,总得做一些努力,让事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才行。
只是未昌安也在争夺禁军令,这件事就变的很棘手,她不敢打赌,不敢将重头压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所以赫连芸纠结了。
“其实未侍郎只是让我劝告你,若是你非要之意而为的话,他也叫我不要拦着你,仅此而已,可是这些事情对于我,真的没有意义,因为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不是吗?”
她说的淡然,未昌安却没有信的坦然,怀疑仍然是存在的,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当时在他回来的时候,传的纷纷扬扬的,要说真的没有什么私情的话,他可是一点都不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的是什么事情了吗?你只要不要做,不就不会掉进圈套里了吗?”
赫连芸再次强调,坦诚的态度让未昌安有些迷惑了,不过想想她说的话,的确也是个办法,他只要最近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按兵不动,不就不会被未倾城给算计了吗?
未倾城刚回到未相府后,飞鸽就传来了书信,他展开信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鱼儿总算是上钩了。
未昌安呀未昌安,不管你做还是不做,对你来说,那都是错,而且还错的很离谱。
事实上,未倾城再去赴约的路上想到对付未昌安的手段,就是与赫连芸说的那种,只要未昌安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禁军统领的位置悬空,赫连卿只要在皇上面前多晃晃,皇上一定会想起赫连家的好。
但是当他在小筑里喝茶的时候,听到了不该听见的声音后,他顿时就萌生了第二个想法,他故意当着赫连芸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是为了让未昌安心慌而不敢作为。
这样一来,只要等王爷回来,他一定会有办法,让赫连卿再次接手禁军令的。少了未昌安那个搅屎棍,这件事情做起来就会得心应手一些,这样也避免被未相发现一些苗头。
所以不管是哪种方案,二选一,他总会是最终获胜的哪一方,未昌安,是玩不过他的。
赫连府上,赫连卿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总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声、也不出门,整个人就像是死寂了一般。
如果不是每日丫头守在的食盒,赫连玥和赫连夫人都会以为府上没有这个人了呢。
赫连夫人收到夏许许的信后,高兴的拿给赫连卿看,可敲了半天门,里面一个反应都没有,赫连夫人心疼的站在门外道。
“卿儿,你有什么事就跟为娘说说,你不要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你这样多叫人担心呐!”
“许许来信了,信中问你好不好,你这幅模样,为娘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你们俩打小就要好,如果许许知道你变成这副样子,她也是会难过的”
……
赫连夫人站在门口说了许多话,可是屋里硬是每个身影,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可屋内,赫连卿的确是待在屋里的,只是几月不见,他整个人萧条了不少,唇边的胡茬都显得狼狈了些,整个人就像是衰老了十几岁一样。
他面前的桌上,全是信纸,是他当初勾结敌国的信件,除此之外,还有他写给夏许许的信,一封封的都是装好了的,只是还没有发出去,层层叠在一起,大概有三十几封的样子。
而他手下压着的一张,却是禹修杰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