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瞿瑾宸瞬间就拒绝了。
“这样啊……”许芸笙并不太强求，“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瞿瑾宸瞪着被挂断的电话。
怎么？请他吃饭他就要随叫随到？把他当什么了？还有，既然是请客吃饭，能不能有点诚意，他不过是说明天没有时间，又不是说往后都没有时间！
“boss，和您再确认一下明天的行程，上午九点是和永星的会议，中午和其负责人共进午餐，下午两点则是去城北的三家酒店视察……”车上，万晏平照例在今天行程结束之后，和瞿瑾宸确定第二天的行程。
“都推了。”瞿瑾宸道。
“哎？”万晏平诧异，“永星的会议也推？”
瞿氏一直有收购永星的打算，费了不小的力气，明天可是决胜局。
“嗯，推了。”瞿瑾宸淡淡地回答。
万晏平望了瞿瑾宸一眼，灵机一动：“刚刚那个电话，是许小姐？”
瞿瑾宸面无表情地瞥了万晏平一眼。
万晏平笑：“您也就只会为许小姐改变主意了。”
“别胡说。”瞿瑾宸否认。
万晏平识趣闭嘴。
到家，瞿瑾宸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瞪着手机界面许久，点开通话记录，回拨过去：“不是要请我吃饭？”
“你明天不是没空？”许芸笙已经抱了不见瞿瑾宸的想法了。
“行程临时有变动，空了一天。”瞿瑾宸的指腹无意识捻动。
“一整天都有空？”
“怎么？看来你不仅仅是想和我吃饭？”瞿瑾宸冷笑一声，“许小姐，我怀疑你的目的。总不该前脚才给我一个巴掌，后脚就以道歉的名义又向我贴过来？”
“你放心。”许芸笙说得很诚恳，“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你的未婚妻还怀孕了。我没有那种第三者插足的爱好。”
瞿瑾宸的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浑身都不舒坦，恨不得再去浴室彻彻底底洗个澡。
他至今仍不相信自己真的睡了舒灵。毕竟男人总是最了解自己，瞿瑾宸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这么饥渴。
但没有证据的事，他不想提。
“你到底是请我吃饭还是想气我？”瞿瑾宸的语调有点凶。
“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吧。”许芸笙道，“你约在哪里见面？”
瞿瑾宸想了想：“我明天来接你。”
许芸笙不可置否，同意。
她似乎是真的只想单纯请他吃个饭，很快就挂了电话。瞿瑾宸抿唇，压下心中那股因许芸笙挂电话过于干脆而升起来的不悦。
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明天一整天大概都要待在一起……
瞿瑾宸走进浴室，一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无意识地上扬着。
他立刻将嘴角抹平，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侧脸，那天的巴掌许芸笙的力道很重，愣是让他的脸红了整整两天。
他承认自己当时是有点失去理智，但看到她逃避自己，心里那股火是怎么也压不住。
洗完澡，瞿瑾宸站在衣帽间里皱起眉头。
全是西装，会不会太正式？
穿休闲服？又会不会太随意？
黑色，是不是太死板？
宝蓝色？好像有点轻佻了。
对着一屋子的衣服犹豫半天，瞿瑾宸清醒过来。
许芸笙算他什么人？不过就是简单见个面吃个饭，他不追究上次她对他动手已经是善心大发，凭什么还要特意装扮？
可这个晚上终究还是没睡好，瞿瑾宸觉得自己就像个小毛头，心跳一整晚都在失控，急促得他一闭上眼就必然会浮现许芸笙的模样。
“疯了！”瞿瑾宸在黑暗中翻身坐起，垂头，抬手捂住脸。
过去的他，也是这样的吗？
许芸笙很认真的准备了和瞿瑾宸的见面。
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的东西也都放在行李箱里，装得整整齐齐，只等今天过去，她就离开。
她脸色不太好，流产，加上最近思虑过重，有点苍白。
化了淡妆，涂了口红，将疲惫的神态遮起来，刚八点半，门铃就响了。
许芸笙条件反射般吓了一跳，然后回过神来跑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瞿瑾宸。
“还没收拾好？”瞿瑾宸今日穿了一身格纹呢子西装，里面还有配套的小马甲，越发显得身形玉立。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样貌凌人。
但气场却柔和。
“啊……还没有。”许芸笙侧身，“请进。”
瞿瑾宸打量着这个据说是他特意给许芸笙安排的住处，许芸笙为瞿瑾宸端了一杯温水：“家中没有咖啡，抱歉。”
“你还在吃早餐？”餐桌上有半杯牛奶和一片吐司。
“是，你吃了吗？”
瞿瑾宸面不改色：“没有。”
许芸笙愣了一下，开口道：“家里没有别的吃的了。”
牛奶和土司片是仅剩的食物，毕竟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没关系，我可以不吃。”瞿瑾宸话是这么说，视线却一直飘向餐桌。
他对食物没多大兴趣，却莫名觉得——这杯牛奶看起来很好喝，吐司看起来也很好吃。
如果他们是恋人，许芸笙会直接将剩下的食物都给瞿瑾宸。
可惜不是。
于是她道：“那我们出去吃吧。”
“你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瞿瑾宸深深地看着许芸笙，“是为了向我道歉？”
“啊……那个啊。”许芸笙也想起自己扇瞿瑾宸巴掌的事情，她偏头，“你当时对我确实不太尊重。”
瞿瑾宸撇嘴，眼睛看向另一边：“好吧，那我向你道歉。”
许芸笙愣住。
“怎么？”瞿瑾宸的语气又凶了起来。
“不是。”许芸笙笑了笑，转过身，“就是觉得，你现在的性格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人的性格本就是受后天影响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性格不同和正常。
之前的瞿瑾宸，怎么可能向她道歉？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两人离开小区。
许芸笙才发现瞿瑾宸今天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
“嗯，你需要知道行程吗？”许芸笙问。
“不，也不是非要知道。”瞿瑾宸说着，发动引擎，“不顾你总要告诉我，我们现在去哪里。”
“嗯……去学校吧。”许芸笙道，“我和你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