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帝缪发现,这男子居然冷静的出奇。
“放人。”
冷漠的声音传来,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残缺的大门前,几束灯光将其影子拉大投射在地面,更是衬托出被拥护着的男人的威严。
光束将柱子后的几个人照的无所遁形,也只好从暗处走了出来。
帝缪这才发现,这里居然还躲了几个人!
“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领头的男子,右耳戴着金色耳饰,梳着大背头,破相的脸上刀疤交错,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十分晦气的朝地上吐了口痰,脖子被他歪的“咔咔”做声,准备随时奉陪。
黑衣男子挟持着帝缪,分毫没有惧怕和放人的意思。
其中一人看了看帝缪,嘲讽道:“就看这人质重要,还要杀了我们几个重要。”
男人松了松手腕的筋骨,“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全尸。”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就生生的架在帝缪的脖子上,貌似只要她一动,匕首就能瞬间割穿她的动脉,顿时间血液迸发。
她紧张的说道:“秦绍寒……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
她身上藏着一条命,藏着那个人还尚存这个世界的凭证,她更是阿瑾活下去的唯一的媒介。
男人只是微微睨了一下眸子,阴鸷的双眸中带着几分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能解释他行为的,只要那么几个字:帝缪不能有事。
“刚刚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看你们,今天识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黑夜下,两伙人便缠打在一起,那些个闲鱼都交给允恩和宋桀他们,男人朝那黑衣男子逼近。
就在几步之间,两伙人便拉开巨大的差势。
黑衣男子被他逼着朝后退了几步,看着明显的落差,便警惕道:“她完好无损,让我走,自然把人归还于你。”
帝缪怕冷,遇冷,骨头都会痛,胸口的刺痛让她更加的难受,苍白的唇瓣下,微微张合,下意识轻唤了一声眼前人的名字:“秦绍寒……”
见他仍在逼近,黑衣男子被迫将匕首冲帝缪的脖子的方向轻轻按了一下,一股刺痛传进帝缪的五感,贴近脖子的刀锋便溢出了些许鲜血。
温热的血,仍旧捂不热寒刃,在寒冷的雪天里,血液也仿佛开始要凝结成一层薄冰。
帝缪浑身都在发抖,秦绍寒,你会救我吗?
“……”
血液的出现,让男人蹲下了脚步。
他微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主上,人已经处理完了。”允恩站在不远处道。
秦绍寒的神情有些不悦,说道:“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放我走,到时候自然会把人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里,”撇见权七朝前过来,立马道,“谁再敢靠近一步,我立马杀了她!”
现在事情败露,拿不到那几万块钱不说,还要被这人要挟。
权七向后退了两步,余光发现允恩正从另一方绕后,“主上,要不要按他说的做……”
秦绍寒也注意点允恩的动作,冷漠的说道:“你杀了她,你以为你就能逃出去吗?”
“那你舍得让她死吗?怎么浩浩荡荡的来找人,一定花了不少人力,想必这个女人对你也很重要。”
听到后面这句话,秦绍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仅是一瞬,他的心镜就变得十分糟糕。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就那么肯定?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就这样把她劫走了,以后谁做饭给我吃?”
打狗也要看主人……
帝缪咬紧牙关,不禁感叹这个形容词好生生动。
“那你挺废的,看来她对你抱着的希望,只怕是要落空了……”允恩在黑衣男子的后面朝秦绍寒比了一个OK的手势,秦绍寒淡淡的眯了一下眼。
黑衣男子以为戳中了秦绍寒的心窝子,继续说道,“刚刚我的雇主还说要我毁了她的清白呢,也是我怜香惜玉,你是没看见,我的雇主是有多嫉妒我手里……”这个女人。
黑衣男子话还没吐完,一双腿便朝他背后踢来。
突然的袭击让黑衣男子来不及防御,手里的匕首被抖落在地上,允恩直接伸出手把帝缪往秦绍寒的面前推了一把。
帝缪瞪大了眼,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闭眼准备接受被撞击的痛,谁知道自己便撞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自己的腰上还沉着一双大手,有点重,却很温暖。
秦绍寒微微皱了下眉头,她的身体是制冷器吗,居然这么冷。
冷和难受让她触碰到这一丁点温暖后,便深陷进去,深陷这份寒风中降临的温暖,去渴望这份温柔不再离去,也渐渐的失去意识,彻底沉陷。
而那黑衣男子便没那么幸运,直接朝前摔了个狗啃泥。
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权七和允恩三两步上前将他架了起来。
“MD!”
黑衣男子飚了口脏话,眼神锁死秦绍寒。
秦绍寒下意识将帝缪紧紧的搂在怀里,这让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冷眼看着那人,“你很聪明,但你也犯蠢,蠢的点便是,你忘了,我不是一个人。”
……
“什么什么!秦绍寒带女人回来了?靠,我今天下午才说,他晚上就把女人带回来了,我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何等风姿,居然把秦绍寒给降了!”
萧以恒连人带被的从床上滚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撵着江青夙跑。
秦绍寒坐在床头,给帝缪换了身衣服,捻好被角后,精神疲惫的坐在床头。
看着床上昏迷的人,手不由自主的去拨开她的额发,那些狰狞的疤痕让秦绍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惹得他心里很郁闷,很难受。
指尖触碰到女人额头的时候,他发现,这女人的身体像块生铁,似乎从头到脚怎么捂浑身都是冰冷的。
灯光下,她的容颜此刻显得十分清晰,视线在她的唇瓣上始终挪不开眼睛。
秦绍寒忍不住压上床榻,在女人的唇上舔舐了一口,理智让他并未有过多的停留。
白里透红的唇瓣被他口中分泌的唾液沾染了水分,使她的气色也恢复了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