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察觉,眼角缓缓滑下两滴眼泪。
白方朔一怔,看着怀里紧紧搂住自己腰身的女人,眼泪都涂抹在白方朔的白衬衫上……原来她是把我当做了那个叫阿沈的男人?难怪她一直呆呆的望着我,就算我亲她也不挣扎。
为什么心里却很不开心?
他想伸手去抱抱他……
“帝缪!!!”
随着一声怒吼,秦绍寒带着满腹的怒火冲了进来,白方朔把手收回,一把抓住帝缪的手腕,把他从白方朔的怀里拉了出来。
“你放手……我不要离开阿沈,阿沈,你救救我……”
帝缪向白方朔求救着。
最后,帝缪还是被秦绍寒直接拉了出去!
“你他妈到现在都念着那个姓沈的野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脸呢!你要不要了!”
帝缪撇了撇嘴,眸底的泪花在走廊的白炽灯光下闪烁着,她真的好累,好累,累的心里好难受。
想,好想闭上眼。
她感觉浑身都痛,痛得知觉就已经麻木了一样。
因为醉意,意识里只觉得脑袋特别沉重,感觉到倒在地上,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中带着的妩媚,只是垂着眼帘呆呆在看着秦绍寒。
秦绍寒咽了咽口水,却更加的怒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勾引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手段吗?对那个白方朔那么依依不舍,你不就是想爬上他的床逃离我的掌控吗?!”
秦绍寒不依不饶的吼着她,将她逼退在墙角,摁住双肩,满腹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对她和她的阿沈言语攻击。
“我告诉你,那个姓沈的就他妈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死人,你听懂了吗,他就是个死人!为了那个男人的种居然跟我求饶下跪,你的一身傲气和满身的自尊被狗吃了吗?!”
许久过去,帝缪才缓缓说出两个字,“我疼……”
“什么?”
“哪儿都疼……”
秦绍寒松开她的肩膀,正要问,还未开口,帝缪就闭上眼顺着墙面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你搞什么名堂?”
他准备将帝缪拉起来,低头便看见帝缪肚子上那一大块红肿的淤青,带着淤血,肚皮上还有留下的脚印……
难道是他刚刚踢了她一脚,他并没有下狠手,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脱下大衣外套套在帝缪身上,帝缪这样出去,明天指定要上个什么头条,他无法插手,又要闹出什么乱子那可是说不清了。
清颜帝宫。
出诊的女医师给帝缪检查了伤势,说道:“这伤的可不轻,外伤拿药膏每天早晚涂抹一次,不过内伤有点严重,可能伤到了肺腑,建议在明天病人醒来后,赶紧去医院拍个胸部ct看看。”
等医生走后,秦绍寒看着帝缪肚子上的伤陷入了沉思,“我出脚有这么重?还能踹出个内伤来。”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坐在床边,然后把药膏涂抹在帝缪的肚皮上。
“啊……”
帝缪忽然醒了过来。
秦绍寒不管他,继续走涂抹药膏。
现在他亲自来伺候帝缪,要是帝缪再敢有什么怨言,他非亲手把帝缪扒了不可。
“疼……”
“闭嘴。”
“啊啊!疼!”
帝缪从昏睡中醒来,冰冰凉凉的玩意儿跟蚂蚁似的在她肚皮上爬,又痛又痒。
帝缪想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肋骨中间就像是真的有根刺一样横在那儿,痛的她额头冷汗直冒。
秦绍寒涂了多久药,帝缪就喊了多久,又哭又闹,直到秦绍寒把把药抹完,帝缪才泪眼汪汪的看着秦绍寒。
趁着秦绍寒她把被子裹起来,把自己包得个严严实实就露出个脑袋来,又凶又卑微的看着他,“你,你是谁……秦绍寒呢!你,你把秦绍寒藏哪儿了?!”
秦绍寒眯缝着眼。
帝缪被灌了酒,现在开始说胡话了?
“我就是秦绍寒。”
“你胡说……秦绍寒没你那么高,他才一米五,还比我矮一厘米,怎么可能有你那么高!”
“……”
秦绍寒脸色阴沉下来。
“你,你到底要怎样啊……把我的阿寒阿沈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们……阿沈,阿寒……”
都说酒后吐真言,秦绍寒看着这话可真假。
这女人,怎么喝醉了就开始胡乱说话!
“哈~”
帝缪困了似的眯了眯眼,困意缱绻而来,缓缓眯上了眼。
有病。
秦绍寒暗中骂了一句。
他朝帝缪看了看一眼,然后走上前把被子拆开,然后让帝缪睡下。
帝缪缠上秦绍寒的脖子,然后吻住他的冰凉的薄唇,“宝贝儿,辛苦你今晚我们熬个夜……”
秦绍寒一口银牙咬碎,他现在真的好想把帝缪从窗户外面扔出去!
要不是姑姑要人,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帝缪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上他,却停留不过两秒钟,就把“触角”伸了回来,她继续说:“老秦,我学得……像吗?”
老秦,我学得……像吗?
宝贝儿,辛苦你今晚我们熬个夜……
老秦,我学得像吗?
大宝贝儿们,今晚我们去吃火锅吧!南街附近开了一家新的火锅店,现在开业大吉,我们去还能免费吃甜品!
一幕幕十分熟悉却又极其陌生,好似发生过,却又完全没有印象回忆在秦绍寒的脑海里盘旋。
他想去想,可是最后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越去想,脑袋就越来越疼。
秦绍寒抬手捂着脑仁,那脑仁的疼就像一根小小的矛头,戳着自己最弱小的软肋,只要你越去想,它就越能让你痛不欲生。
他感觉眼前一片昏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都是浮现的那几句话,惹得脑袋疼的要死!
“阿寒,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心框里装着的是我的心脏。”
心口上,被放上一只冷得跟冰块一样的手,枯黄干燥,没有一丝女儿家有的白嫩纤细,反而像是一双老太太的手一样粗糙。
突兀在头顶的话,秦绍寒脑中就像是有一片白光闪了过去,带走那些生气,然后给他带来了另一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