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父亲。”
男孩坐在卧室的床上,一边跟耳机里通话的人讲话,一边不忘记手上的东西。
“不会的,我可是您的儿子,如果我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话,那么,我就不配做您的儿子。”
“父亲,不管您与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还请父亲以大局为重,保得大局,亦能保得妈妈平安。”
“我现在能过得那么好,也都是父亲和papa换来的。”
“我们顶峰相见。”
他手中拿着平板,平板上面还显示着许多的人物资料,正要点击发送,一只黑猫从床下跳了上来,脚掌踩在男孩的腿上的被褥,然后在被褥上找位置蜷缩下。
它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平板上的发送键,男孩伸出手从腹部便将它揽了起来,抱在了咯吱窝里。
点了发送键后,耳边的电话也就挂断了。
他将平板放在了一边,一手摸着怀中猫咪的头一边道:“阿猫,我觉得我想妈妈了,你是不是也会去想。”
小黑猫只是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两只手合并着趴在男孩的手上,脑袋便趴在前足上,接受他的轻抚,然后舔舐着他的手。
“我现在的心情是酸的,带些涩味。”
他望着窗外,看了一两秒,便和着小猫一起睡了。
门口的门打开,一身热气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迂念,怎么还不睡?”
“papa,刚刚父亲跟我打电话了。”
男人走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手吹风机,一边插在插班上,一边问:“说什么了?”
男孩直接带着猫咪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颗脑袋来在外面,回答道:“说太忙了,生日没陪我,补了生日礼物,问我有没有收到,还说今年也不陪我们跨年了。”
“今年,你陆师哥还有兰行枝、偻洛两个师姐跟我们一起跨年。”
“今天怎么没听陆师哥跟我说。”
“刚刚说的。”
迂念又想道:“那师姐们呢?”
“她们不回N市,所以跟我们一起。”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
也都没有说话。
迂念喊了一声,“papa。”
男人拿起梳子一边吹一边梳着头发,“怎么了?”
迂念眼一尖,“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我能偷什么人?”
“你在外面又有个干儿子。”
“怎么知道的?”
“听刑言说的,然后他还喊你爹地,听他说,那个干儿子比我小,但那一口一个爹地喊得很是亲热。”
原来是那小子。
七渡唇角的笑倒没屡直,反而笑得更弯了,可见他对此毫不避讳。
“你们同个娘胎里出来的,不都是我干儿子?”
“……”
迂念顿了一下,一下子也反应过来。
“papa,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mama还给我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小屁孩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抱你的阿猫睡觉,你看你的阿猫都已经在打呼噜了,你还睁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话语中没吼他,但迂念也没敢问。
七渡在迂念心中有一点的地位,同样的,也有一定的威严性。
迂念缩在被子里,眨巴眨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七渡。
过去许久,看见他放下吹风机,拔插头,放吹风机这一连贯动作下来,再到他床边掀被子上床来。
“看什么呢,还不快睡觉。”
迂念问他,“papa,mama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明年冬天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要是你papa和你父亲没那实力,那就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七渡摸了摸迂念的脑袋,便眯上眼准备睡觉了。
迂念看着身前男人的模样,熟睡的很好,脸上总挂着笑意,就是这样的笑在迂念眼里都变成了牵强。
因为这笑,仿佛是无时无刻都在的。
又好像,基本都看不到。
等七渡熟睡时,那笑容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变成了一股令人无法言喻的冰冷,那时候,迂念也睡了。
他们父子在一起也有八年了,七渡是将他一手拉扯大的,那时候,迂念从皱巴巴的婴儿,变成如今这个性情成熟,做事稳重的小男孩,也是不易。
听刑言说
——那年冬天,你被你papa带回来的时候,长得小小的一个,软软的一小团,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哪会带,生怕把你伤着了,但也是你papa精心照料下,你便一岁了。
——那抓周那会儿抓中了一个玉扳指,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的男人,就已经给你铺好了后路。
——你papa教散打,我教格斗,十六就教书法,十七教你小提琴,势必要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男子汉。
——但你也有自己的选择,是喜欢哪个就哪个,没想到你这小娃娃居然都选了。
这大几年的光阴中,他的生活十分美好,可这美好的光阴里,总是残缺着一抹身影。
现在他明白,那个人就是她的妈妈。
南苑小区
“嗦~”
“吸溜~”
“呲溜~”
“呼呼,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很不错很不错。”
厉行深现在是尝到了美味和甜头,今夜冬至,虽然没吃上帝都这边有意味的饺子,但也尝到了酸酸甜甜的西红柿焖面。
一尝到,便是连连夸赞。
“帝缪,你的厨艺是真不赖,我很喜欢你煮的西红柿闷面。”
厉行深朝她竖起大拇指。
帝缪看着他,不知怎的,总觉得厉行深背地里是个十分中二的男生,然后想讹他的钱,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在以前,她非的讹得他倾家荡产……
“你已经吃饱喝足了,可以走了吗?”
“你就那么急着赶我走?”
“时间不晚了,我还是个病人呢,现在入冬天冷,我没拿扫帚撵你出去已经很客气了。”
“呜呜呜,”厉行深嘴巴一撅,“好吧,我走了,一定要想我哦!我明天还会来的!”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等厉行深收拾东西走人后,帝缪将盘子放在了洗碗槽里,就合着凉水洗净了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