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看了眼胡志存，才回道：“回夫人的话，五两银子。”
燕如月将璎珞坠递还回去，“嗯，收起来吧。”她看向胡志存，“店里的明细账呢，拿来我看看。”
苏可萱一直跟在燕如月身边没有说话，闻言看向胡志存。
胡志存皮笑肉不笑：“夫人，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典当行里有个规矩，这总账可以给您看，但是明细账，不能给您看。”
燕如月眉心一跳，笑着看着他，“胡掌柜，这是为何？”
胡志存态度依旧恭敬，眼角勾出几道褶子，“侯府祖上定下来的规矩，这明细账除了记账的伙计，只能是苏家人查看，其余外姓人，包括老夫人，是没有资格的。”
燕如月拧眉。
却见胡志存对着她身后的苏可萱，“若是小姐想要查看的话，便是可以的，。”
苏可萱眼底划过一抹得意，面上却是挺能装，“嫂嫂，没办法了，这是祖上的规矩，就算是祖母来了也不能例外，要怪就怪您不姓苏好了。”
燕如月没理会她的挑衅，而是看向胡志存，“如果今天我一定要看呢？”
胡志存嘴角生着怪笑，逼视他：“那便是欺师灭祖，就算是闹到老夫人面前，小的也是这般讲话，绝不会变。”
“你简直放肆！”流萤上前一步，挡在燕如月前面，“你不过是区区掌柜，居然敢对我们家夫人这般无礼，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胡志存面不改色，只是扑通一下跪下，“小人在苏府兢兢业业几十年，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敢逾矩半分，如今夫人定要破坏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便杀了小人吧。”
“嫂嫂，胡掌柜来咱们侯府多少年了，就连祖母都是对他赞誉有加，你今日这般逼他，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咱们侯府？”
燕如月感觉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了天灵盖，狠狠压抑了几分，她挤出一抹宽容的微笑来，“胡掌柜快快请起，本夫人就是随口一说，既然不能看便算了，本夫人也不为难你。”
胡志存同苏可萱交换了个眼神，才从地上站起身，“多谢夫人，体恤。”
出了瑞丰典当行走出去许久，燕如月那口气还没喘匀，流萤便忿忿道：“那胡掌柜当真是太过分了，什么不能给外姓人看，分明就是觉得您好欺负，才这般说的。”
燕如月气沉丹田了好一阵，“回府。”
典当行里，苏可萱翻看着那明细账，满意的直夸胡志存办事牢靠，“这份明细账可千万不能被燕如月看见，否则，咱们都得死。”
胡志存知晓这事的重要性：“小姐您放心，这真的明细账都被我收起来了，假的在柜台上放着呢，她连假的都摸不着，何况真的。”
“办的不错。”苏可萱将明细账交还给他，水眸里带着恶意，“她想掌握典当行的生意，也得问问我苏可萱答不答应。”
燕如月回到侯府的时候，正好刚下朝的苏遇安碰上。
她在瑞丰典当行受的气还没消散干净，目不斜视直接略过苏遇安去院子。
苏遇安想要同她讲话的心思被扼杀在摇篮，神色怔忡了片刻，又看向长林，“府里可是有人惹夫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