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是个急躁的性子，听见这话便怒骂道：“你指桑骂槐说谁呢？什么叫里应外合，我同胡掌柜从未有过私交。”
燕如月故作无辜，“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三婶这般气急败坏做什么？莫不是心虚吧？”
“你！”
“不要吵了。”老夫人眉心紧蹙，“都什么时候还拌嘴。”
吴氏气焰瞬间消了不少，不在同燕如月争吵。
老夫人看向胡志存，“方才我已经命人将库房搜了个遍，的确没有这上面的七件首饰，胡志存，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倘若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胡志存看了王玉珍一眼，两人视线交接，他装过头，将脊背压得很低，“回老夫人的话，小的从未做出任何一件对不起侯府的事情，还望老夫人明察。”
“是呀，祖母，胡掌柜的人品您难道还信不过么？倘若此事当真是他做的，那赃物呢？赃物在那？栽赃人起码要有证据吧？”
胡志存一听这话也便借势道：“不错，可萱小姐说的极是，您方才也派人去搜了小的的房间，可有搜到林小姐的首饰？”
众人沉默。
王玉珍这时候便来劲了，她指着燕如月道：“没有证据的话你方才便是血口喷人，单凭这些单子你就想陷害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哦，我明白了。”
她做恍然大悟状：“怕是人家胡掌柜碍了你的路，你就想借机除掉人家，老夫人，您千万不要被眼前这个女人骗了，她就是想要私吞咱们这个当铺。”
“如月，这……”
“老夫人莫急，二婶莫急。”她拍了拍手，便有几人从外抬着大箱子进来，里面金光闪闪，尽是名贵的珠宝首饰。
几人脸色登时一变。
吴氏惊叹一声，“燕如月，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些宝贝？”
燕如月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微笑着回答：“三婶，你这话可不能问我，要问人品极佳的胡掌柜才是呀。”
她将人品极佳四个字咬的极重，像是故意讥讽似的，成功的让胡志存白了脸。
她转向老夫人，将八月份的账目奉上：“祖母，这是八月的账目，祖母可核对一番，看看这八月的账目里面是不是有这些东西呢？”
胡志存全身被冷汗浸湿，低着头眼珠子不停地转。
碧环接过核对之后，向着老夫人摇摇头。
“如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如月微微欠了欠身子，“回祖母的话，自从祖母将典当行的生意交给如月之后，如月曾经在来之前，命人来查探过。
发觉每日前来典当珠宝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时候可以算是兴隆，但是不知为何利润却比布庄的还要低上许多。”
她吐字清晰，“如月便有所怀疑，加之这胡掌柜以侯府祖训为由，不让如月接近库房查看明细账，如月的疑心便更加重了，后来，我便假扮丫鬟取走了库房钥匙，夜探典当行，胡掌柜，您猜猜，我在库房里发现了什么？”
胡志存面色惨白，浑身战栗。
燕如月自然也没想过要他回答，继续道：“如月发现，库房底下别有洞天，那胡志存私吞的财物，都堆积于此，其中账本都堆了两个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