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中的账目，请祖母过目。”
老夫人被气得不轻，翻阅账目的手都在颤抖，待翻看两页过后，她已经气得将账目砸到胡志存头上。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亏我这般信任你，将这么大的典当行交给你一人打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侯府的是不是？”
王玉珍此刻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
苏可萱指甲嵌入掌心里，紧紧抿着唇不讲话。
吴氏被那一箱子金银珠宝给亮瞎眼，想到胡志存还可能私存更多之后。
登时便恼怒万分，指着胡志存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自己一个人居然敢私吞这么多银子，当真是好手段，倘若今天不是如月发现了你，你还想要侵占我们苏家多少财产？”
她现在的嘴脸显然跟方才大相径庭。
燕如月心中嘲讽，却无暇顾及她，只是道：“胡志存，我相信单凭你自己的能力，你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耳目的情况下私藏这般多，你只要将同你联手的人供出来，本夫人承诺你，定然对你网开一面。”
胡志存身子狠狠一颤，他抬头看了燕如月一眼，发黄的眼白看上去有些呆滞。
他双手紧握，似乎是在犹豫。
燕如月继续道：“胡掌柜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替她隐瞒，她可未必会感激你，在你被斩首示众的时候，她还拿着那些钱逍遥自在。”
吴氏也唱和道：“就是胡掌柜，那人到底是谁啊，你快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苏可萱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胡志存，挺直了脊背，朗声道：“祖母，同胡掌柜联合的是我母亲王氏。”
王玉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可萱，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不是疯了？”
燕如月也没想到苏可萱会自己坦白，她纤眉蹙起，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夫人显然也很震惊，“可萱，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可萱一副大义灭亲的正直模样，“可萱所说，句句属实。”
“苏可萱！”王玉珍不顾仪态的大叫，“你疯了不成，你是想让你母亲去死吗？”
苏可萱不为所动，继续道：“母亲的确是和胡志存一同私吞了瑞丰典当行的流水，但是。”
她话音一顿，看向燕如月，“母亲完全是为了孝道。”
“孝道？”老夫人气的拍桌，“这是哪门子的孝道？”
“祖母信佛，心怀慈悲，常以寺庙破落伤心，常以城外流民不可饱腹发愁，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主意打到典当行上。”
王玉珍怔住。
老夫人也一愣，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燕如月才不信苏可萱的鬼话，“既然如此，那么叔母捐赠的凭条呢，凭条拿来。”
苏可萱早就有准备，她看向小桃，“小桃，交给嫂嫂。”
小桃上前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燕如月看了两眼，又将凭条交给老夫人，“祖母，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剩下的恐怕还在惜竹苑。”
王玉珍连忙道：“那是我还没来得及……”
燕如月看向苏可萱，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