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闭着眼睛，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冰凉凉的金属固定住了自己的四肢。
旁边的人在兑什么药水，气味熏得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阿嚏——！”感觉针管冲自己来了，苏慕提前睁眼。
迷蒙了那么一瞬之后，她立即清醒，眼睛瞪得老大。
“醒了？”
沈虞清倒也是洒脱。
见苏慕醒来，他直接丢了针管。
本来就是准备让她清醒的东西，现在用不着了。
“害怕吗？”沈虞清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苏慕脖子上如蛇一般游、走。
只要一个念头，他就能收紧力道，将她掐死在这里。
苏慕嘴角的笑扩大了一些，“不怕。”
沈虞清也笑了，倏地将手收回去，“果然是我的妹妹。”
他看苏慕的眼神有欣赏，有欢喜，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知音一般。
将苏慕身下的床体调高了一些，让她能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沈虞清得意向她展示自己最得意的杰作。
“怎么样，还可以吧？”
这间屋子的墙上挂满了各种散发着寒光的刑具刀斧。
虽然上面没有血迹，但还是看得出来，它们都有被主人经常使用。
苏慕的正对面是一排盛满液体的两米高水晶展柜。
每一个柜子里面都有一个女人。
或缺了眼睛，或缺了手，或缺了脚……身体都有残缺，都是被人在生前用利器或砍或劈或剜取走的。
苏慕静静看着这些足以让人崩溃的画面，心绪没有半点起伏，“你真是有够变态的。”
沈虞清只当是对自己的夸赞，欣然接受。
“这么淡定啊？”对苏慕，他是越来越喜欢，“不愧是我的妹妹，我们天生就是一样的人。”
若不是她惹了沈娇娇，他们该成为知己的。
沈虞清之前就想过，要将自己的本事都教给苏慕。
可惜了，世事不如人意。
沈虞清只能遗憾告诉苏慕：“我给你定制了一个特殊的柜子，不会委屈了你的。”
苏慕：“我和沈娇娇又长得不像。”
“看出来了？”
沈虞清更欣慰了，也更可惜，“她们都跟娇娇有相似之处。”
就是她们缺了的地方。
沈虞清抚过每一个柜子，“想听听她们的故事吗？”
这是他最辉煌的一段历史，最得意的杰作。
可平时只能藏着隐着，现在有了一个合适的倾听者。虽然她快死了，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但是沈虞清依旧想要让她知道。
毕竟是他认同、赞赏的妹妹。
苏慕不置可否，只是提醒：“你有没有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
“但是我不会死！”
沈虞清感觉到了挑衅，癫狂地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她上方，差点与她亲上。
“谁会来救你？”
苏慕和他是一样的，孤僻、遗世独立，不屑与人来往。
她平时失踪谁都找不到又是常事儿，即便十天半个月联系不到，也不会有人为她报警。
有一个唯一在意她的人……
“岑洛白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苏慕不满蹙眉：“为什么不能是我自救呢？”
她也不是那种凡事指望别人的人呀。
沈虞清扯了扯她手腕上的铁环，“这东西，连野熊都挣不开。”
苏慕：“哦。”
沈虞清以为她是认清现实认命了，疯疯癫癫跑到缺了眼睛的姑娘身边，想抚摸爱人一样的抚摸柜子，陷入了回忆。
“她是第一个被我杀了的人。”
苏慕将他打断：“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