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京兆府的官兵,周立人关了房门,邀月楚楚可怜地靠向周立人,说:“他们要查便由他们查好了,我房里又没藏刺客,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气,还砸了东西。”
周立人嚣张过后,早已没有之前的紧张,听到邀月这样说,不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林挽月害我被皇上禁足,宇文皓夺我兵权,又做了京兆府协理,现在就连京兆府的人也敢在本帅头上撒野。若是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日后怕不是要搜到太子府上去!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一口气说完,周立人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转头又看向邀月问:“怎么?心疼你那瓷瓶子了?”
“奴家自然心疼,那瓷瓶可是周郎送的,奴家一直让人小心打扫,生怕打碎,没想到周郎拿起来就砸掉啦。”
“这有什么?明日我再送你一个,这么说来,你房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送你的。”
“那是自然,周郎送的,奴家自然要小心保存,别人想送都没机会呢!”
周立人得意地笑笑,邀月接着说:“周郎莫要意气用事,秦王向来不好惹,若想助太子一臂之力,更要慎重为妙。”
周立仁冷笑一声:“如今宁王已与他决裂,倒向太子一方,宇文皓还有何可怕?更何况,本帅早已为他们备下大礼。之前为那两名刺客作掩护的家丁,行动之前我便强迫他们喝下毒药,这会儿应该已经全都死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向皇上如何交差。”
邀月闻言,故作惊讶地感叹道:“周郎真是人中龙凤,考虑如此周详。”
“哼,想跟我斗,”周立人不屑地揽住邀月的细腰。
“是——”邀月娇滴滴地拖长声音,“周郎出生入死,见惯大世面,更是阅女无数。”
“怎么?吃醋了?”
“怎么会呢?阅人无数才懂风情,奴家只盼周郎能在阅人无数之后,心里还有奴家。”
周立人不禁猥琐一笑:“真是个粘人的小妖精,我今日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阅女无数。”
说完,他一把将邀月抱起,扔到了床上,白日一场寻欢,不知正午将尽。
此时林挽月和宇文皓已经到了宫门,下车一路走到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云公公立在廊下,见到他们点点头,进去向皇上禀报。
“皇上,秦王与秦王妃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宇文赫擎脸色阴翳。
林挽月与宇文皓两人先后进入御书房,只见闻定山已经跪在那里,宇文皓顿时心下了然,而林挽月却颇为诧异,但在宇文赫擎面前也不能多问。
“臣弟宇文皓拜见皇兄。”
“臣妾林挽月拜见皇上。”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宇文赫擎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让他们起来,于是林挽月和宇文皓就这样并排跪着,等宇文赫擎开口。
沉默了片刻,宇文赫擎看向宇文皓,说:“秦王来得正是时候,闻定山,说说吧,把你刚才对朕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闻定山叩首道:“微臣办案不力,罪该万死。秦王妃与柔然郡主遇刺一案,主谋至今未曾抓到,其余犯人关押在牢中,昨夜离奇死亡。臣等办事不力,尚未对这些犯人进行审讯,导致线索中断,请皇上恕罪。”
林挽月听完才明白为什么闻定山也会跪在这里,她心中也大体明白,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林挽月探询地看向宇文皓,想知道他是否知道此事,宇文皓却只是轻轻摇头。
宇文赫擎自然也看到两人的互动,继续问:“为何没有及时审讯?”
闻定山也转头看向宇文皓。
“朕让你回答,你为何看向秦王?难道要秦王教你如何回答朕的问题?”宇文赫擎厉声问。
闻定山连忙再次叩首:“微臣不敢,事情是这样的。臣等将行刺王妃和郡主的凶手抓获之后,尚有二名主谋逃窜至浮罗山中,因为两人武功高强,极为危险,京兆府派出大量官兵连夜连夜搜寻两人,但仍未能寻到刺客,因此第二天京兆府又加派人手,继续搜山。因为此事重大,微臣清力亲为,一心想将刺伤郡主惊扰王妃的两名重犯抓获,再做审问,便先命人将从犯关押在牢中……”
闻定山讲述的过程中,宇文赫擎面色难看,而宇文皓则跪在一旁一声不响,闻定山越讲越没有底气,到最后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偷瞟着宇文赫擎的脸色,但宇文赫擎显然不想给他揣测圣意的机会。
“继续说!关押在牢中之后怎么了?”
闻定山连忙低下头,以眼观鼻以鼻观口地说下去。
“微臣本以为犯人押在牢中,可谓是万无一失,因此并没有给予过多提醒,只一心抓捕重犯,因为接连两日的搜捕都不曾抓获,微臣本想今日早上提审犯人,却发现牢里只有十三具尸体,微臣查案不力,还望皇上恕罪。”
宇文赫擎抬眼看了一下个,问:“说完了吗?”
“臣……说完了。”闻定山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的汗珠。
宇文赫擎这才收回目光,盯着宇文皓,开始直奔主题。
“宇文皓,朕封你为京兆府协理,京中出了此等大事,你又在何处?”
“回皇上,臣弟接到消息,先是与镇西王一起前往西市营救王妃与郡主,之后指挥京兆府官兵将受伤倒地的刺客带回关押。之后臣弟护送王妃与郡主安全回府。”
“之后呢?”宇文赫擎的眼睛眯起来,盯着宇文皓。
林挽月悄悄抬眼看去,不得不说,宇文赫擎眯起眼睛的模样和宇文皓的确有几分相似,都是无比冷酷,充满猜忌,又透着危险。
宇文皓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宇文赫擎的怒气一般,平静地说下去。
“之后臣弟不曾进府,而是直接浮罗山,想接替闻大人指挥搜山事宜。”
说到这里,宇文皓就停了下来,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