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大人一个不留神，就看到自家那傻儿子已经上台，本来陈大人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自家儿子的水准陈大人还是有底数的，但是没想到陈玉生竟然选了战王王妃。
听到陈玉生挑战莫姝姚之后，陈大人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陈大人虽然不怕莫姝姚这个深闺妇人，但是战王的名声那可不能容忍冒犯，想想要是这事传到战王耳朵里，等到战王回来岂不是要拿自己开刀？
陈大人还一心想着只要莫姝姚否决，此事他回去托夫人给莫姝姚登门谢罪也就算了，可没想到莫姝姚也是个倔脾气，不仅不否决还上前应战。
事情一步步超出陈大人的想象，现在的陈大人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陈大人站都站不稳了，要是这个傻儿子真的伤了莫姝姚，到时候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给战王赔的。
莫惜月看着台上的陈玉生和莫姝姚，忍不住心里发笑，但是面子上又表现得很是担忧道：“诶，哪里来的莽撞人，长姐是王妃能让他侮辱？”
“就是说啊。”
一群夫人小姐附和，不管之前他们和莫姝姚关系如何，但是看到陈玉生这么做还是有些不满。
莫夫人则是闭着眼睛转动着佛珠：“老爷啊，这可如何是好？”
“长姐也真是的，还真的和一个年轻后生计较，要是真的输了，战王的名声也不要了？”
莫惜月可完全不把错误怪在不懂事的陈玉生头上，反倒是把现在的局面都归结于莫姝姚贵为王妃却锱铢必较。
“你长姐就是这样的脾气，平日说她，她总是不听，如今当了王妃，莫家的脸面是小事，但是战王的脸面却是大事啊。”
莫夫人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好似莫姝姚在家从不听管教，母女两人嘴上一口一个关心实则是又推波助澜，旁边坐着的夫人小姐也心中有了主意，看来莫姝姚真的是个不好相处的。
镇国公公子紧紧地盯着莫姝姚，他之前就嫉妒战王的名声，如今看到莫姝姚也是一样嫉恶如仇，好似把莫姝姚当成风云挚来记恨，再加上莫姝姚比传闻中还要漂亮些，一想到这镇国公公子就想到有人拿战王和自己比较的事儿，越发的生气。
“战王王妃也是个泼洒货。”
镇国公公子冷哼一声：“一会儿丢了脸，可就难看了。”
风云挚远远的看着，看着台上的女子一脸，没想到她这么维护自家夫君？
台下那些中立的大臣们都觉得莫姝姚应该想个说辞不应该这么胡闹，虽说可能会被人说两句闲话，但是要是真的丢脸那事情可就大了。
晏安丞挑了挑眉毛，上次在莫府和莫姝姚一见面就吵起来，这次莫姝姚的行为更是超脱他的预料，晏安丞不明白莫姝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战王对她来说竟然这么重要？
“小侯爷怎么看？”镇国公公子揶揄道。
“可惜。”
晏安丞避开镇国公公子的眼神：“可惜一个好好的名声。我和国公公子一样也是无可奈何啊。”
远处的风云挚嘴里叼着一根梅花枝，旁边一个紫衣少年坐在风云挚身边道：“你觉得她能赢吗？”
“王妃吗？”风云挚思索片刻，“会赢。”
“你对她太过自信了。”紫衣少年看着台上僵持的二人，“要是真的钱了生死状，若是出事，谁会就她？”
“她没问题。”风云挚很是自信，勾起一抹笑容：“不信的话，和我打赌？”
“好啊。”少年点点头，“我赌陈家公子会赢。”
“那我就赌战王王妃。”
按照陈玉生和莫姝姚的意愿，两人还真的签下生死状，不过南安王特意上台主持局面说一定要点到为止万万不可伤及性命，圣上派来的宦官也是多番强调还要莫姝姚不必勉强。
这位宦官看着陈玉生恨得牙痒痒，自己不过出来拦了一个清闲事儿，没想到陈玉生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回去之后圣上还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龙颜大怒，总之得小心伺候。
莫姝姚很坦然的签下名字，就像是一条性命早就置之度外，看着旁边的陈玉生虽然故作平淡，但是握着笔的手已经微微冒汗。
莫姝姚低声道：“还没开始呢，陈公子别是害怕了？”
“不敢害怕。”
陈玉生扬起头，他心里面重如千斤，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和冲动，他确实真心喜欢莫惜月不假，可是万万不该拿性命和家族前途来给良缘搭桥。
刚才些许冷静下来，再看到台下陈大人面如死灰的表情，陈玉生心里慌张更是多了一份，莫姝姚看得出来陈玉生心智不够成熟，实在是有些冲动。
虽说莫姝姚不知道陈玉生到底和自己什么仇什么怨，但是多半也是被人蛊惑当了棋子这才敢找自己的麻烦，陈玉生把名字写下，那字写的格外别扭，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不然光看字迹还以为陈玉生是被胁迫。
“王妃怎么不害怕？若是我这个莽撞人射偏了？”
陈玉生不死心，非想要在莫姝姚脸上看到怯懦的表情。
莫姝姚听后忍不住笑道：“都知道陈公子骑射了得，而且这么关键的擂台，陈公子若是射偏了，恐怕众人都以为是陈公子故意为之，陈公子苦心谋划在赏梅会上射杀战王王妃，此事传出去，你说圣上怎么想？诸位大臣怎么想？”
陈玉生石化在原地，他后背一紧被冷汗浸透，他没想过这么深层的含义，他只想着自己技艺高超定能让莫姝姚丢人，可是万一射偏，毕竟莫姝姚的身份摆在这，到时候别说自己，就是陈家都要坠入深渊万丈。
可是莫姝姚射偏那就不一样了，莫姝姚从未吹嘘过骑射，即便是战王王妃，即便是母族有大将军但是那又如何？
莫姝姚毕竟只是个深闺贵妇……
陈玉生垂着脑袋，双眼迷茫，都怪一时的冲动让自己陷入前后两难。
“陈公子要是真的和本王妃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不如就一箭射杀了本王妃。就得看陈公子有没有胆量了。”
莫姝姚看着陈玉生慌神，又是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