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不仅没有抬头,连剥糖衣的动作都没停一下。
她有些惊讶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不等周承业回答,她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林红缨那个大嘴巴说的?”
林望舒话音落下。
周承业眼里那丝不易察觉的期望瞬间消散。
眸子瞬间沉了下去,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身边的气压瞬间降低。
林望舒压根没注意到周承业的变化。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手里的巧克力。
她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点糖纸撕开,终于把巧克力完完整整的剥了出来!
林望舒一边庆幸自己不用舔糖纸,一边试图将巧克力掰成两半。
但这巧克力化得厉害。
用手去碰,待会还得舔手指。
林望舒一时有些分不清,舔糖纸和舔手指,哪一个看起来更惨...
周承业见林望舒一直低着头,心虚的不敢说话。
使劲咬了咬后槽牙,正要开口。
林望舒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承业愣住了。
林望舒刚才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用嘴把巧克力咬成一大一小的两半。
毕竟两个人连一张床都躺过了,还讲究这些有的没的干啥!
林望舒用舌头舔了下嘴里的巧克力。
见周承业僵着不动。
干脆手指抵着他的嘴唇,直接将巧克力怼进他的嘴里。
林望舒催促:“吃呀,这可是好东西!”
说完,她怕周承业误会,又补了一句:“这东西我以前在京市的时候都吃腻了。”
“你一把年纪了还没吃过,怪可怜的,你也尝尝吧!”
林望舒的指尖碰到周承业的嘴唇,冰冰凉凉的。
周承业原本发黑的脸色瞬间涨红。
他不敢轻举妄动,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只能用舌头慢慢把巧克力勾进嘴里。
中途不小心蹭到林望舒的手指,脸颊瞬间烧得更旺。
赶忙咬下剩余的巧克力,整个人慌忙后退。
林望舒没发现异样,将手收回来。
“嘿嘿”笑了一声,打趣周承业:“不就是吃个巧克力吗,瞧你激动的,还说自己不爱吃呢!”
她笑完,见周承业正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的手。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将糖纸摊开,试探的朝周承业问道:“你想舔?”
周承业没说话。
林望舒好心解释:“这糖纸上啥也没有,舔不了!”
她解释完了,见周承业还不吭声。
下意识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吃巧克力,也把糖纸给藏了起来,偷么着舔了半天。
林望舒觉得自己猜到了周承业的小心思。
眼神一软,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不戳穿他。
于是干脆将糖纸塞到周承业怀里,摆了摆手道:“那个...这个你留着收藏吧!”
周承业盯着林望舒的手。
哑着嗓子“嗯”了一声,还真的把糖纸揣进了怀里。
林望舒将嘴里的巧克力咽下去,重新说回正事。
她眉头一皱,没好气的问道:“我和赵启明的事,到底是林红缨说的,还是赵启明说的?”
“算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总之肯定是他们俩中的一个!”
林望舒真没想到,他俩还有脸提起这事。
嘴角一拉,骂骂咧咧道:“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承业瞥了林望舒一眼。
然后就看到林望舒满是怒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庆幸。
她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还好我运气好,没跟赵启明那个鳖孙结婚!”
周承业眉头动了动。
他将嘴里的巧克力咽下了,眼神飘忽,随口问了句:“那我呢?”
林望舒沉吟了两秒。
眼看着周承业的脸一点点绷紧。
林望舒摆手道:“虽然你这人也不咋样,阴晴不定的,不过比赵启明还是好多了!”
周承业原本绷着的脸一下子就松了,嘴角偷偷往上翘了翘。
舌头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总算是尝出了刚才那巧克力的味道。
和闻起来一样,又苦又甜的。
不过还不错!
吃完糖后,林望舒用水漱了下口,又进屋往床上钻。
周承业跟到门口,盯着就快用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的林望舒。
嘴唇动了动,含糊的说了句:“你离那个宋年远一点。”
林望舒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
她看向周承业的表情里带着一丝疑惑:“你在那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周承业:...
他深吸了一口气,拔高嗓门说道:“我说,你离那个宋年远一点!”
说完,他见林望舒的眉头皱了起来。
清了清喉咙,又赶忙补了一句:“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就是怕其他人说闲话。”
林望舒并没有像周承业预料的一样发脾气,又或者直接跟周承业划清关系。
她眼珠子“啪”的上翻,没好气的白了周承业一眼。
她连名带姓:“周承业,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家属院里这些嫂子们嘴巴多毒啊?”
“我又不是傻子,上赶着递话柄让她们蛐蛐!”
周承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下意识道:“你当时那些话,我以为...”
“以为我真要改天找他聚聚?”林望舒没等他说完,就抛过去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
“他们搞技术的天天泡在营地,吃住都在那儿。我又基本在家属院待着,很少出去。”
“我们一年都见不着一回,你就放心吧!”
说着,她还摇了摇头,语重心长:“这就叫熟人之间的客套,周承业,你学着点吧!”
说完,林望舒翻了个身,懒得再搭理周承业。
周承业在原地站了好几秒。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想多了。
就林望舒那没心没肺的性子。
宋年看着跟她熟络,实际上也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周承业下意识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也跟宋年一样自作多情后,脸色又“唰”的一下黑了。
周承业气冲冲的就要回自己床上。
缩在被窝里的林望舒突然“啧”了一声:“周承业,帮我把水火灯吹了!”
周承业身子顿了下。
弯腰将床边的水火灯吹灭,气冲冲的关门回自己床上。
林望舒觉得周承业纯属想多了。
自己跟宋年不就是同学吗?
天底下同学多了去了,俩人啥也有没,有什么好让人说嘴的!
但让林望舒没想到的是。
她第二天早上刚出门,就被家属院的嫂子们给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