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湖波却是听不太懂彼得乔话里的意思,在罗伯特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湖波女士,既不相识,你我缘尽于此”以后,用胳膊肘默默地捅了捅彼得乔,“乔乔,你刚刚在说什么?”
“哈哈没什么,波波,那人的推特里存了些少儿不宜的影像,我派我的几个新职员去义务扫撒来着,和你没关系,别往心里去。”
“真的吗?那个人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你们之前从未见过,他认错人了。”
“可是我刚刚看他的表情,好像……”
“好像对你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倒是说不上,但至少是认识?唉,你……你别过来,你想干嘛?”
“刚刚有他在,我不太施展得开,咱们再来一下……”
胡波的唇再次被堵住,她挣扎了两下,很快就放弃了抵抗。窗外伸进来的一盆吊兰都害羞的垂下了脸,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子非草木,安知草木无情?哎呀呀要长针眼了……
“波波,哪怕全世界都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只能对我一个人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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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波在彼得乔的爱意守护下,一天更比一天快的好了起来。新手机很快送到了,还是湖波素来用惯的红猪牌老年机,甚至连联系人消息的备份,都从云端一并导入了,常用的手机APP也都在。
彼得乔看着湖波欣喜的表情,一脸等待奖励的凑过来,问湖波对新手机还满不满意。
“满意啊,和我之前的手机简直一模一样,就是系统应答速度快了好多,而且手机屏也没有裂纹了,就是还差一个手机壳唉……马上空了在亚林逊上搜搜看有没有合适的。
我之前的手机壳是自己定制的,冯唐分享的那张‘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的图片,到货那天还发过朋友圈呢,你都没有给我点赞,哼。”
湖波翻来覆去看着新手机的配置,没有注意到彼得乔热切的眼神和前倾的体位。
听见“亚林逊”三个字,彼得乔的眸色晦暗了几分,却在下一秒不动声色的遮掩了过去。
“那条朋友圈我看到了,今后我都给你点赞。对了波波,你之前不是说想和你妈妈通电话嘛……马上有空你就打吧。我公司还有点事,今天不能陪你了。”
说着,彼得乔在湖波白净的额头上认真印下一吻,连日陪护的彼得乔来不及修饰形容,唇角微微长出的一些胡茬,蹭得湖波如触电般的酥麻。
湖波刚刚认真端着新手机的右手,一秒心虚似的低垂向被褥一侧。彼得乔感受到湖波娇躯一震,自己的反应也是很明显,却还是强力忍耐了下去,抬头冲着湖波迷蒙的眼神微微一笑,随即大步转身离开。
“什么嘛,撩完了就跑的大猪蹄子!”湖波眼睁睁看着彼得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重重的摔了下新手机泄愤。老是这样,之前在花国……也是这样吗?
大洋彼岸母亲的声音一切如常。湖波没敢和妈妈说自己失忆了,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当年和田宜梧的细节,谁知母亲一副理所当然的答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当然是小田陪你去的米国啊。你一个人丢三落四的,自理能力极度低下,二十多岁了裤子正反都分不清,被子一学期也不会拿出去晒一次,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的?
不过小田也是藏的够深的,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居然是米国法门森董事的儿子。”
母亲回复的一切,都和彼得乔说的相符,可湖波总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因为彼得乔和田宜梧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
彼得乔身上有着很浓烈的霸道占有欲,哪怕自己多看别的男明星几眼,都会不开心的摆脸子,或者就是用实际行动教育自己怎么做人……
湖波脸红心跳的闭上了眼睛,也清晰地认识到,所有这些在当年的田宜梧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田宜梧就像是一只翱翔在闲云上的野鹤,偶尔引吭高歌,点亮过往人的岁月,而后就优雅的飞走了,从来没想过停留,也不给别人带来什么负担。
当然了,彼得乔对自己有占有欲不是什么坏事,最多算是……甜蜜的负累?湖波之前总是觉得田宜梧对自己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就是那种不管做什么,都觉得两人的关系比普通朋友亲近不了多少的巨大无力感。
田宜梧似乎对每个人都很热情,但是又结结实实的给自己的心房设了无数重围墙。纵是湖波现在回想,也觉得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可是彼得乔又确实回答对了自己的好几个问题,比如说“当年为什么不当老师?”“为什么喜欢英语?”“为什么选择来到C大学分子制药?”
“你觉得老师对于学生有三六九等主观评价的不公,只有研发出的药品是一视同仁的。”
“知遇之恩,永世难忘。另外,我记得你爸爸好像是英语老师吧?”
“因为不用考研……C大的保研率几乎50%,又不算是什么一流高校,你高考已经够辛苦了。”
没错,这些回答,哪怕言简意赅到了极致,但是大意全部都是对的。如果湖波本人是阅卷老师,大概也只能给彼得乔满分吧。
湖波现在自己都不想分清,对此刻陪伴在身边的彼得乔的喜欢,到底有没有超过记忆中的田宜梧。
且不说彼得乔在车祸后照顾了自己将近一周,就算是田宜梧从来没有牵过自己的手,而彼得乔都已经习惯了自己唇瓣的轮廓。
甚至额头、脖颈……他可以像啃大饼一样毫无违和的亲吻自己的脸颊,可是记忆中的田宜梧,却一直在避免与自己的接触。
珍惜眼前人的道理,湖波比谁都明白。
不是只有喜欢,才会同意、允许甚至渴望肢体触碰吗?彼得乔的这一串动作做的那么顺其自然,连湖波都觉得不可思议。
湖波很怕自己会就此沦陷,但是身体却大声叫嚣着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