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别读了行吗?吵的我耳朵疼。”旁边另一列其中一个人冲仙人发火。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即吊着眼听着胸口吼道,“妈的不服气啊。”
“不敢。”我淡淡说了一句。
男人嘚瑟的看我一眼,刚准备退回去就听见我又说了一句,“毕竟是畜生,没智商没人性。”
“妈的!老子毁了你!”男人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出来,我握紧拳头,盯着男人的脸考虑是先把他鼻子打歪还是打肿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护士长气呼呼的来,让护工把我们两个人拉开。
林舒跟在他身后看我一眼,虽然眼神平静,但我知道我又惹他生气了,上次答应他不惹事的,但我刚刚真的只是想想,没有动手。
听完了事情缘由,林舒让仙人先去一边熟读腹稿,他帮仙人排队,林舒站着了我的身后。
“为什么又挑事儿?”他问我。
前前后后都是精神有点毛病的疯子,所以他的话基本进不了他们的脑子里。
“我没有,你看我都没有动手,是那个人先动的手。”我装无辜得说。
“是吗……”林舒说。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那么一点想挑事,因为看不惯某些人想滋事寻衅。
在林舒面前我的灵魂穿着暴露。
“我下次不这样了。”
“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找我。”林舒说。“别亲自动手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知道了,亲爱的。”
“你说什么?”林舒似乎怔了一下问我。
“忘了。”我说。
“坏蛋。”林舒靠近我,抓住我手五指穿进去紧紧的握了一下。
我勾勾嘴角笑了一下,一抬头发觉漂亮护士好像在往外面这边看。
“怎么了?”林舒捏捏我的手心。
“那个很喜欢你的护士好像看见我们牵手了。”
“是吗?”林舒说,但手还握着我,“看见了就看见了吧。”他说。
我扭过一点头,“你不担心和病人搞地下恋被人揭发到时候身败名裂吗?”我故意阴嗖嗖的说。
林舒没说话而是凑近我在我脖颈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像夹着尾巴的猫蹦的很高,握着脖子回头瞪圆了眼睛看他。
林舒那双明亮温和的眼睛穿过金丝边眼睛看着我温柔的笑。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老流氓的底线,他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周围的病人护士一时都看着我,“怎么了?301房的一号床?”一个护士嚷嚷着说
被流氓占便宜了,可以说吗?
“回去老老实实站着。”护工想要推我,但林舒先他们一步揽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回来。
“乖,老实站着。”
他在我身后轻笑着说。
林舒彻底刷新了我曾经对流氓的认知,这个可以算得上顶级登徒子,装着一脸斯文高雅的样子,背地里骚起来狐狸精都要让位。
林舒在我这又多了一个外号,“老狐狸。”
轮到我打电话了,我想对傅言寒说的话写满了一张纸昨晚看了一遍全记在心底。
拨通电话之前,我深呼了一口气。
电话街头里面想起我哥的声音,“小雨?”
我嗯了一声。
“你……最近过得好吗?”
“你说呢,把你关在这里两天怎么样?”
每天连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能依靠白天黑夜判断,有时候半夜醒来往往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周围一片漆黑,像躺在沼泽地里窒息无力。
这个混蛋现在居然问我好吗?
“傅言寒你听着,我可他妈的太好了,我现在如你所愿进来了这座监牢,每天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我想知道你给我定的期限是多久?”
电话那头,傅言寒犹豫的叫了我一声,“言雨……哥会等你病……”
又他妈是等我病好,每次拿来噎我的话只有这一句,我冲电话筒里喊到,“傅言寒从今天开始老子不姓傅了,和你一个姓真他妈让问恶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打电话了,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的弟弟已经死了,他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还以为我说的气话是吗?傅言寒,这次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去你妈……大爷的,希望你生儿子没屁眼,老婆被人绿,早谢姓无能!”
“小雨!小雨。”傅言寒在那边喊我。
再听他多说一句话我就难受,气呼呼的把电话挂了,旁边的护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算了,她看的就是神经病,看吧,看吧。
“言雨……”林舒走过来递给我一块卫生纸。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想说话发现脸上湿了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妈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低头用袖子擦擦脸,旁边两个护工看我情绪有点不稳定 正在逮我与不逮我之间犹豫。
林舒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离开,
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想安静的待儿一会吗?”
我想,但是我回头看了一眼准备打电话的仙人,从昨天晚上开始这老头就有点不对劲,联想他那个混蛋儿子的德行,我有点不放心。
林舒看懂了我的意思,陪着我在旁边等着。
仙人打电话了,他的手心里似乎在出汗,他不停的换手,把掌心往衣服上擦。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无措的一面,像做错事等待大人批评的小孩。
仙人本来想找着稿子念,但因为太紧张,他说话都点磕磕碰碰的。
“那个……涵钰爸爸祝你过年开心……”
他用破碎的语言拼成一句话,小心翼翼对电话那头的说,但我还是听见了电话里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和他说,“有事吗?打电话?”
他不礼貌的言辞彻底打散了仙人准备好的稿子,他不得不临时改词,双手拿着电话,好像这电话里人的声音有千钧之中。
“天天还好吧……”仙人问。
“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仙人笑了笑擦擦脸上的汗,“我……我能不能和他说几句话。”
“说什么?,说你在精神病院很想他,你要是真为天天好,以后别打电话了,我不想让人家知道天天有个精神病爷爷,而且天天还小,要是受你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影响不知道长大会变成什么样?你还有事吗?”
仙人看起来很紧张努力想延续这通电话,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重要的东西了。
“没了……”
“那我挂了。”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的冲上去拿起电话对那边的人吼道,“你有心吗?”
“你是谁?”男人莫名其妙的问。
“我他妈是你爹。”
“神经病啊。”男人骂了一句。
“对,我就是神经病,你为什么不能让他和他孙子说几句话,嫌弃你爹是个神经病是吧,你是不是神经病养大的?是不是神经病给你吃的穿的,你爹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他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吗?”
“呵,我家的事有你插手的事吗?精神病院又吃有穿我怎么对不住他了。”
“那有本事你全家搬进来住几天啊。”我吼道。
“我他妈又没病!”
“你得的缺心病,你儿子有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爹,你还指望他长成什么样的好鸟?总有一天你也等着被自己亲儿子丢到大街上吧!”
骂完刚好五分钟,不多不少轮到别人了。
仙人低着头,手里拿着那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上面还有标注:
“不能提修仙的事,小宇会不开心。”
“不能问不该问的东西,会惹他生气。”
“让自己正常点……正常点……”
现在这张纸上的字迹洇出了黑色墨迹,分辨不清写的什么了。
拿着他的人本来期待一场和亲人愉快的对话。
为此他在打电话开始的十几天前就在联系。
但是那个人却没有给他一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