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了一声，然后笑出声，“说我是狗，某人难道不是吗？”
林舒松开我，我收回手然后当着他的面天了一下。
林舒的眼眸紧缩了一下下一刻又吻上来这一次不像刚刚怒气冲冲，很温柔。
这个吻结束后，我握着他的手，五指穿过他的指缝，看着我们的手在阳光下交缠在一起。
“我讨厌那个女人。”我对他说。
“为什么？”林舒在身后一下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
“她喜欢你。”
“有吗？”
我咬了一下林舒的手，恶狠狠的说，“我说有就有。”
他没有躲开，最后还回握住我。
“那我以后离她远点。”
我转过身，眼睛盯着他看，“我是个小变态”
林舒挑起一遍眉嗯了一声，捏了一下我的脸，“可爱的小变态。”
“我在认真和你说话。”
林舒看着我，“我也不怎么正常。”
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用自以为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招惹了我，就别让我难过，不然我就让你后悔。”
“怎么后悔？”
“你想知道内容吗？”我冷着声音看着他。
林舒的眼睛黯了几分，“不想知道。”
“不，你要知道让我难过的后果。”我起身跨在他身上，语气嚣张的说，“你如果敢让我难过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见我和你说一句话。我会和其他人搞到一起，把你触碰过亲吻过的这幅躯体毁掉。”
林舒的脸上在我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在颤抖。
“别说了。”下一刻他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抱进怀里，“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所以别做那些事。”
“你在心疼什么？”
“你。”他说。
第二天漂亮护士成了另一个医生的贴身助理，因为这件事，她这几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连平时对我的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吃饭了。”她没好气的对我说。
见我没说话，她把饭重重放到桌子上，嘀咕了一句“爱吃不吃！”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她说一句，“神经病。”
“最毒妇人心啊。”仙人说了一句，“长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呢？”
仙人本来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之一除了吃饭，就是看到漂亮护士，现在漂亮护士变质了，他期待的事就只有吃饭了。
日子流水账一样过着，转眼就已经到了过年，腊月初几的时候，全院的病人都有一次机会可以给家人打一个五分钟的电话。
那天之前我就经常看到仙人拿着笔在窗边写写画画，笔是借来的，护士担心病人会自杀，所以一般不提供这种尖锐的东西，不过因为仙人没有显露攻击的行为林舒就让护士破例给他一只橡胶笔。
我捡起一个他丢的纸团抻开看，里面是用黑笔涂了很多墨点的文字。
依稀能分辨出“儿子” “爸爸” “好好照顾自己”
“对天天说爷爷想他了……”
仙人在打和他那个儿子通话的腹稿，我看着带着老花镜趴在窗边一遍又一遍的涂写画画然后不满的重写。
床上地上每章纸都写满了话，他嘴里还一个劲念念有词。
一会儿回头和我说一句话然后问我这样说，对方会不会生气，或者那样说，对方会不会不耐烦。
最后我告诉他，你写好了之后可以先把我当成你儿子试试。
仙人笑了笑，那一刻他很像一慈祥的父亲。
“你不和家里人通话吗？”仙人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我对傅言寒真的没什么说的了。
难道说我在精神病院过的很好，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了，我他妈开心的要死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打个电话吧，总有点儿要说的吧。”
我眨了一下眼睛，的确，总是有点要说的。
“给我一张纸。”我对仙人说。
然后我们两个人开始为自己那次难得的电话没日没夜的打腹稿。
到了打电话那天，排队的人很多，平时难得和外面联系，这简直是绝佳的机会。
仙人站在我后面，拿着那张读烂了的稿子不停地小声读，昨天晚上就在翻，吃饭也是，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吐词也有点不清晰。
很少看见这个老不死的这么紧张，他的那个儿子该是有多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