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千刀万剐一样的难受，我处理问题的方式向来都是逃避，这一种恶劣的行为以为会让彼此冷静，但无疑是把林舒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下意识朝林舒走去，在快靠近他的时候步子又忍不住看起来，还离他有一米之远时，他一把拽住我，我踉跄的前倾倒在他身上，然后被他吻住。
林舒一定很痛苦，我能感觉的到。
他的吻愤怒痛苦而又悲伤，最后他看着我，“言雨，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于而言到底是什么？是有趣会厌倦的新玩具，还是了解后因为和心底想象不符的想要远离的变态。”
我很难过，忍不住大哭，揽着他的脖子是，“你是我喜欢的人。”
小本本上积攒的分数还没够，可是我已经忍不住要说这句话了。
他拍着我的背，沉默了很久说，“你说的这句话不足以治愈我这几天遭受的心痛。”
其实顶楼事件后，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每天脑子里都是林舒当时的眼神还有他说的话。
他走那几天我天天跑到他办公室门口，林舒给我有他房间的钥匙，我趁没人的时候溜进去，躺在他床上待一会儿然后才会离开。
我想他想的也快要发疯，但是我明白，我是个坏蛋，我把林舒弄的很不好。
我说了很多我喜欢他，我爱他的话。
“你怕我吗？”林舒的嘴唇蹭了一下我的耳朵问。
我趴在他肩膀上摇摇头。
“你在害怕什么？”他温声问我。
“我怕我会让你疯掉。”我哽咽的说。
林舒托起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害怕这个。”
我下意识垂下眼睛，林舒却让我看着他。
我看着他说，“你抽屉里的药，我看到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然后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心也生了病，现在需要救赎，但你还是和我不一样的，你不会像我这样失控，暴躁做出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事，但是那天……你在顶楼把自己的手灼伤之后看着我的那个眼神……我从自己脸上看到过……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才会变成这样的……”
林舒低着头，肩膀开始剧烈的抖动，我脸上还带着泪，但表情却僵在脸上，傻傻的看着他的异常反应。
林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最后他看着我在我呆滞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一字一句到，“我读了四年的医学心理学，之后几年又研习了，行为医学、医学社会学、医学人类学，在做医生之前接触过各种疯子变态或者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他们中有非常聪明的可以把自己的变态心理掩饰的看不出一点痕迹，甚至还可以催眠你做出一些你意识不到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却并没有受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影响。”
“但是我的小可爱刚刚却怀疑我现在这样疯狂病态的行为是因为他，言雨，你要不要这么可爱？”林舒盯着我又忍不住笑了。
我由呆愣转为恍然大悟最后脖子和脸都开始升温，太丢脸了，我竟然怀疑是因为自己刺激他才做出这样的行为。
是因为我的不正常疯狂病态把他变成这样的。
“我想邀请你看一下我的身体。”他说。
我愣了一下，他却我的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随着扣子一颗一颗送来，他的胸口展露在我眼前，一道深刻的伤痕遍布在他的锁骨下面，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我掀开他的衣服，赫然看到他的胸口上遍布了整整十几条深刻得刀伤。
他站起来脱掉外套，把上身全部给我看，像展示一件破碎的瓷器那般，这个人微笑着在我面前伸手转了个圈。
我看到这幅男人的躯体上从前面到后背甚至双臂，都有无数道深刻得伤疤。
能想象这些伤疤还未愈合鲜血淋漓的时候一定很疼，这个平时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平静，温和的人，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的眼圈红了，这一刻无比的心疼林舒。
“在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个疯子，每天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在活着，或者释放在我灵魂里叫嚣的疯狂绝望，伤口是这些痛苦能流出来的唯一出口。”
林舒的掌心从锁骨往下触碰，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那些伤痕一样，他笑着看我，笑着对我伸出手来，“这样的我，言雨也喜欢吗？”
我哭着扑上去抱住他，但因为太难过无法说出清晰的话来。
他碰着我哭的满是泪的脸，将我的眼泪天干净，最后又亲了亲我的眼睛，“罚你再说一遍喜欢我。”
“喜欢你，非常喜欢。”我说。
我把脸放到他的肩窝里，还是没办法大哭。
林舒的手温柔的拍着我的背，“本来我也害怕以这样的身份见你，担心会不会吓到你了，只要一想到那晚你看着我恐惧的那个眼神，我这几天都没办法睡着，我想你快想疯了，言雨你懂那种遇见一个人就爱到不行的感觉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一辈子充当一个正常人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压抑我的情绪，压抑我的病态心理，只要你不再怕我，只要你还肯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离开你的这几天更让我明白，我没办法不爱你，没办法放手，我的骨子里现在都是对你的执念，只要意识到我不能再触碰你，我的全身都非常的痛苦。”
“我今天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即使在你身旁的我不能以一个疯子的角色，为了和你在一起，为了不让你害怕，我愿意去演你想象中的我，但是我没有我想到，我的小可爱会这么的善良，他早已经知道我不是正常人了……他只是因为害怕会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才远离我的，不是因为不爱我，对不对？”
我使劲点点头。
把他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可是林舒是那么的温柔，抱着我一直不愿松手。
我们躺在他休息室小小的床上，牢牢的牵着彼此的手。
五指穿过对方的指缝还是感觉契合的不够近，怪不得骨肉相贴，恨不得将灵魂粘在一起。
我抬头时看到他天花板上贴的那个简笔画，心脏被利器戳穿的简笔画，林舒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活着是吧。
林舒摸摸我的头发问我怕不怕，因为是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我笑了笑支起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却没想到招惹了挣脱锁链的恶魔，他倾身抱住我摁住我的后脑勺和他唇齿相贴，最后在我耳边用他无比性感的声音说，“我爱你爱的快要死了。”
“是那个家伙教会的你抽烟是吗？”一切平息后，林舒捏了一下我的后脖子问。
我有点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神，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希望他别提这个事了。
“吻等下继续，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他教的你抽烟？”
我握住他的手，有点心不在焉的玩着他的手指。
林舒倾身过来在手放在我的腰上，“老实说，不然等下我让你哭。”
我眨眨眼睛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一颤接着扬起下巴，“卖萌也没用，你要是不说，我生气了。”
我懊恼的叹口气，禁不住想林舒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是。”我最后小声说。
“烟以后永远都不能再抽。”
“永远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林舒的眼神立即变了，定定看着我，“怎么？你还想抽烟？”
“不抽了，不抽了，”我赶紧说，现在哄好他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我以为已经哄好了之后，林舒又非常生气的说，“抽烟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和他抽一支烟？”
林舒那个表情像是恨不得把肖寒的嘴剁了。
我赶紧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只是抽个烟而已，我和仙人有时间还用一个茶杯喝茶呢？”
“什么？”林舒眼睛看着我。
我意识到我又说错话了，赶紧笑嘻嘻的说喜欢他。
林舒的脸颊红了红但还是努力稳定住镇定，捏着我的下巴说，“现在给我老实交代，你都和什么人用过同一件东西。”
emmm……
我最后在林舒的威逼利诱下坚定不移的说我共用过东西只有这两件事，没敢说前几天因为晚上太冷我和仙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林舒那个架势要是知道了，我真担心仙人活不到他升天。
最后林我走的时候林舒把他的茶杯给我了……
对于他在这件事上计较的样子我觉得林舒真是太可爱了，我见过他生气的很多面，唯独没看见过他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我走的时候脸颊还是鼓着的，亲了好几下才哄好。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别人共用一件私人物品，我……”
我在门口停下眨眨眼睛想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可是林舒犹豫了很久，显然不忍心对我说出什么威胁性的话，“算了，我对你下不去手，你要是做错事了，我以后就罚我自己。”
我听了心底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