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疼却抵不过自己的心疼的疼,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
从开始到现在冷月半句话都没有说,哪怕再疼她也只是紧咬着唇。
而倾烟是故意的她先让冷月醒,然后往冷月伤口浇酒,故意点了她的穴给她缝针,让冷月生不如死。
因为当年若没有冷月,自己现在早已经成了冷子寒的女人了,可就是因为冷月自己要守着冷子寒一辈子,一辈子都是冷子寒的暗卫,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冷子寒的女人。
比起我的痛她现在这点痛算什么?倾烟守了冷子寒二十年,爱了冷子寒二十年,可就因为冷月她要放弃自己倾尽所有来爱的人。
她恨冷月也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要了冷月的命,可她不能,她不止不能要冷月的命,她还要保护冷月。
因为她今天见到冷子寒伤心的样子,冷月若真的死了,冷子寒肯定比今日还要神伤,她不能看到冷子寒伤心。所以她不能杀了冷月。
倾烟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棱尹李胤都替冷月疼,也都为了冷月与冷子寒的关系心急如焚。
冷月却如止水很静安静的可怕,她不闹也不哭就是很安静。她已经疼昏了过去却仍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只为皇兄哭只为皇兄笑没有皇兄她哭给谁看笑给谁看?
蜡烛一点一点的燃着,夜晚也逐渐的降温,屋里的四个人有三个人是绷紧心弦,看着床上一个人疼的昏过去的人。
李胤棱尹绷紧心弦是在担心冷月的命,而倾烟是在担心自己的手是否稳当是否能救了冷月,是否能让冷子寒不在伤心。
这倒像一副画,一副伤悲画,画中的人都心有所属却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倾烟缝完最后一针后,松了口气她不得不佩服冷月这个丫头。
那么痛,她竟然一声都没有吭,那么痛她居然连眼眸都不眨一下。
她给冷月上好了金疮药又给冷月包扎好,最后给冷月小心翼翼的披上了衣服,她才张口让李胤与棱尹带冷月回去。
李胤见冷月已经疼昏过去了,他心不知不觉的疼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这么痛你都不愿意再叫一声了吗?这么痛你自己都默默的忍下了,冷月你还能忍多少?
棱尹也紧皱眉头,他也不禁的想着冷月与冷子寒,冷月痴迷于冷子寒,可冷子寒是冷月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
已经三年了,他很想劝冷月与冷子寒放手,只有放手才对她们两个都好。
他们两个放手后,冷子寒愿意做多情帝王也好,做天下明君也好,就算做昏君也比现在好。
至少冷月比现在快乐,至少冷月不需要再用她的素手霓裳,来拼死守护冷子寒的江山。
至少不用她手捧热心,让冷子寒刺的千疮百孔。
至少她不用将自己伪装成毒妇,成为前朝后宫的死对头,
至少不用,再像今日一样痛死都不叫一声。
棱尹眼泪祢沙了眼球,他竟非常冷静声音有些沙哑:“李胤把冷月送回她宫里。”
李胤当然不会耽搁,他再痛都要顾全大局。因为今日他们三个算擅闯禁地,如果被人知道冷月又罪加一等。
不过以后他不会再让冷子寒伤害她了,就算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能让冷月再次受伤。
李胤大步走向床边轻轻将冷月抱起,本想转身就想走可又停滞不前。
他甩给倾烟一句话:“今日,你本可以在冷月昏迷时给她处理伤口。可你却用药将她刺激醒了,再给她处理伤口仇你也算报了,他日若还做此类之事,我必加倍偿还给你。”
这话是威胁,不是商量,可倾烟到底是不怕的,死在她刀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人,她若就这么被李胤吓着怕也不用做冷子寒的暗卫了。
说完李胤再也耽误半分,抱着冷月头也不回挥袍而去。
棱尹也没有意外,也没有替倾烟辩解只是眉头紧皱,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林平安一来所有人都那么反常?
还有为什么冷子寒会突然让冷月从牢里出来,是真的因为江德文胁迫的还是预谋已久?
他很乱他理不清了,他看了看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倾烟。
倾烟的面纱始终没有摘下来,只能看到那双不粗不淡的眉和那双美眸。
他突然想问自己,自己竟爱了倾烟那么多年,二十四五始终未娶妻生子,在冷国他是一个奇葩。
别的男子都是级鬓之年都成婚了,而他竟已经迟了整整十年!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这高高在上的冷子寒当真有那么好吗?
他声音从沙哑变成了低沉还略带点伤心:“你是否还想着嫁给冷子寒为妾……”
倾烟听到棱尹这么问,她居然有些些怒了,她以为棱尹这么问是因为冷子寒刺了冷月一刀……
她自然是要与冷子寒站到一队,因为冷子寒从来没想过要杀冷月,棱尹凭什么那么想?
棱尹的意思倾烟还没弄懂,倾烟便把棱尹判入死刑了。
倾烟怒吼声音竟带着无比的坚定:“当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说过别说为妾,就算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好一个为奴为婢,你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意成为我棱尹的妻,那我在你这里究竟算什么!”棱尹面红耳赤声音有些嘶吼,简直是从骨子里吼出来的。
倾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对棱尹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愧疚,还是朋友,还是恋人?
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放不下冷子寒她也不能再害棱尹了,以棱尹的家室、长相、地位他都可以找到比自己好上千百倍的女人为妻子,她又何必再占着棱尹不放手?
倾烟声音很小却不偏不倚的打进棱尹心里:“你说的对我宁愿给皇上为奴为婢,也不愿成为你的妻子。”
棱尹听到这句话好像面临崩溃,自己最爱的女人竟愿给人为奴为婢也不愿做自己的妻子?
棱尹眉头紧缩,眼睛迸发出怒意,他大手一申抓住了倾烟的脖颈,手上青筋暴起。
显然他怒了如果他不怒他不会那么失控,可倾烟是他此生挚爱他怎么会忍心伤了她?
倾烟也被棱尹掐的有些呼吸困难,倾烟挣扎着企图挣开棱尹的手,可到底她是个女的,而且棱尹的武功不在她之下,她怎能轻易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