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能不能先松开?”
容玄都要怀疑自己的手快被顾池宴拽断了,他实在是憋不住,站定在房车下,强硬着不继续走。
顾池宴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立马放开了容玄。
如山岱似的眉,皱起。
他一向冷静自持,刚刚怎么突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容玄的手背本来就有伤,外加上刚刚被顾池宴一直紧握着,现在已经有血珠渗出。
顾池宴扯了一下嘴角,“还不处理伤口?容玄,我看你是故意想碰瓷我吧?”
“......”容玄对顾池宴的指控,简直无言以对。
怎么会有人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刚准备在房车门口换鞋子的顾池宴,忽然冷飕飕地出声。
容玄一怔,转而立马讨好,“老板,你误会了!我刚刚是太感动了,毕竟老板你主动关心我这个保镖的伤口。”
顾池宴长腿一迈,上了房车。
可他还没有落座,便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朝车下的容玄丢去,颇为嫌弃地开口,“不换鞋,别上来。”
容玄当真很想说一句,他才不愿意上去,可他有这个心,没有这个胆子。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换好鞋子,然后上了车。
“处理你的伤口。”眼见着容玄手背伤口的血珠都要滚落了,顾池宴可别提多烦躁,他指了指医药箱,催促道,“你要是敢将血滴在车里面,你就给我洗车。”
容玄默默地没有做声,他坐在一旁,处理自己的伤口。
简单的消毒之后,贴了一个创口贴。
因为特别注意,所以他并未弄脏车子。
“老板,今天是考察期的最后一天,你看我是不是顺利通过了?”
容玄瞧见顾池宴正在假寐,忍不住嘀咕一声。
他要是通过了顾池宴的考验,那是不是代表着接下来的日子就能够稍稍好过一些?
原本闭着眼睛的顾池宴,倏地睁开眼。
他并未料到容玄离自己那么近,他一睁开眼,视线便与容玄的眼神相对,二人的距离只剩下一个拳头,仿佛只要其中一个人稍微动弹一下,便能够触碰到彼此的鼻根。
“谁说的?今天不是还没有过吗?”顾池宴往旁边挪了一下,与容玄拉开距离。
此话一出,原本眼里还有星星的容玄,瞬间眼神黯淡无光。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
闻言,容玄立马讨好道,“老板,我给你按摩!”
说着,容玄动作迅速地走到顾池宴的身后,就开始为顾池宴揉捏肩膀。
他受伤的那只手不敢用力,毕竟容玄担心伤口万一再次绷开,岂不是弄脏顾池宴的衣服。
“池宴哥!”
房车外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容玄也觉得耳熟,尤其是当瞧见了外面女生的模样,他顷刻间便想起来了,这不是在顾池宴酒店房间门口撞见的那位女生吗?
好像叫白相宜!
还真是一个痴心的小女生,对追求顾池宴这件事,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顾池宴瞧见白相宜,脸直接沉了下来,那神情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容玄,你不是说想继续当我的助理吗?你去将她打发走,那么我便正式录用你!绝对不轻易开除你。”顾池宴很显然已经烦透了白相宜,所以立马将这个难题踢给了容玄。
哪里是那么好应付的容玄,立马上纲上线,“老板,我只想当保镖,助理你另外请人吧!还有,只有我自己主动辞职,你不能随意提开除。最后,我也有休息的时间,要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得答应我请假。”
这可是容玄好不容易抓住的提要求机会,哪里会轻易放弃,所以他一股脑说了一大堆。
顾池宴咬了咬牙,“你在威胁我?”
“老板,绝对没有!”
房车外的白相宜,已然是在叫唤个不停,按照这种架势,很快所有人都要来这边看戏。
顾池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现在你去将她给我打发走。”
容玄立马点头,转身的那瞬间,他因为高兴,都克制不住一直往上翘起的唇角。
他打开房车门,径自下了车。
因为有些急,他都没有来得及换上自己的鞋。
房车的车窗及门什么的都上锁了。
白相宜瞧见站在车门口的容玄,她嘟囔道,“你是池宴哥的助理!在酒店房间门口威胁过我的?”
“白小姐,你误会了。昨天我也是迫不得已。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喜欢我老板,但是我告诉你,我老板他其实吧,并不喜欢这种过于直接的方式,他适合温水煮青蛙,这样的话,说不定他就会感动。”容玄很显然已经开始胡说,毕竟他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不知道怎么追求人。
但能够暂时应付白相宜,都是好办法!
听了容玄说的话,白相宜果然上了心,她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问道,“当真?”
容玄自然是狂点头,这个时候,就算不是真的,容玄也得营造出必须是真的氛围。
白相宜轻笑,“也是,看来是我的办法有点错误。你这个小助理不错,有前途!反正我已经到剧组来当配角了,每天见到池宴哥的机会多的是。今天我就先不打扰。”
“......”
瞧着白相宜离开,容玄简直汗颜。
他怕不是听错了吧?白相宜为了追求顾池宴,竟然都来剧组当演员了?
问题是,白相宜可不是演员,这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容玄敲了敲车门,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原本就要跨上车的,可却见顾池宴拦住了车门口。
“你不许上来,这么脏的脚。”
“好的。”容玄只好应好。
事实上,容玄恨不得将拖鞋给脱了,然后朝顾池宴那孤傲的脸上扔去!
“老板,有两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说!”顾池宴格外惜字如金,仿佛与容玄多说两句,他就难受似的。
“刚刚白小姐说,她要进剧组拍戏。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你不能再开除我。”
容玄特别有底气地挺直了脊背,傲娇地看向车子里的顾池宴。
一个在高处,一个站在地上。
四目相对,皆是无语。